尤明姜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清醒了?”
冷血长叹一口气,擡起头,眼神里弥漫着化不开的幽怨:“嗯,这下可算清醒了。这法子……还真是立竿见影,够厉害的。”
。
。
尤明姜轻笑道:“不许叹气,笑一个。”
冷血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牵动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
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
“这样……可以吗?”冷血紧张道。
他不是不会笑,只是笑得少。
平常也没有什麽值得他开怀大笑的事。
可在尤明姜面前,他总是容易害臊。
越是想笑,就越笑不好,显得越滑稽。
。
“不可以。”尤明姜冲他促狭一笑。
冷血擡起头,正好撞进她的笑容里,他微微失神了一瞬,随即眼睑微垂,刻意避开她的目光,“那小明觉得,怎样才算合适?”
尤明姜眼珠一转,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二话不说,擡手就朝着冷血的嘴角伸去。
嘴角被她扯起,形成一个有些滑稽的弧度,冷血却没有半分恼怒。
他一双碧绿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困惑:“这样……算笑吗?”
见他一脸认真,尤明姜忍不住想逗逗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给你讲个笑话。”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地问,“小蚯蚓问蚯蚓妈妈,爸爸去哪儿了?”
刚说完这句话,她自己就忍不住想笑。
冷血眉头微皱,不知道这笑话的笑点在哪里。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却还是耐心地听着,静静地等待着下文:“然後呢?”
尤明姜乐不可支,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说道:“蚯蚓妈妈说,你爸爸陪人钓鱼去了。”
冷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嘴角微微上扬,他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挺有趣的。”
“说得好像你听懂了似的。”尤明姜调侃道。
“听懂了呀,不就是有去无回吗?”冷血认真地回答。
尤明姜有些诧异:“敢情你能听得进去……唔,我再给你讲个吧。”
“好。”冷血双手抱臂,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尤明姜想了想,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知道什麽动物只有母的吗?”
冷血眉头微皱,陷入沉思,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各种动物,却始终无法确定答案。
“这……”他擡眸看向尤明姜,眼中带着疑惑,“是什麽动物?”
尤明姜憋着笑,故作严肃地说:“蜈蚣。”
冷血略一思索,浓眉微蹙,眸中带着疑惑:“为什麽是蜈蚣?”
尤明姜忍不住轻笑出声:“无公。”
冷血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好像有一种传染快乐的魔力。
他没有用错字眼儿,不是传递,而是传染。要比传递的速度更迅猛,更不可抵挡,更容易让人不知不觉就陷入其中。
就好像闻到了油菜花香气的蜜蜂,脑袋昏昏的,醉醺醺的。
。
如果尤明姜知道他的想法,她一定会说:“你这榆木脑袋,你这是喝醉了。”
越是自家酿的酒,越是有後劲儿。
瞧瞧他这副面色酡红的模样,待会儿只消一吹风,保准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可眼下,即便不喝酒,也足以令人沉醉。
。
相较之下,尤明姜的状态要好上些许。
她喝酒就跟喝水似的,眼睛亮亮的,两颊晕开了淡淡的红霞,轻敷了一层明艳的胭脂。
冷血微微晃了晃头,努力定了定神,试图将小鹿乱撞般的异样情绪压下去。
就在这时,阿平终于结束了手头的忙碌,从厨房走了出来。
见状,冷血只好闭嘴,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