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剑僧的招数虽不华丽,可刀法快准狠。
“锵!”路小佳硬格一刀,震得手臂发麻,佯装吃力地凌空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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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剑僧暗中留意着于春童的反应。
其实,他们这边三个人,完全能一鼓作气地将于春童解决在这儿。
但无奈惊怖大将军对他信任有加,要是于春童死了,他可就没法继续在那边儿当卧底了。这地方看起来平平无奇,可说不定边边角角都藏着惊怖大将军的眼线。
凌落石老奸巨猾,这麽做就是为了防止手底下的心腹叛逃。
一举一动,都可能被那些眼线一五一十地汇报给惊怖大将军,不得不防。
兔起鹘落间,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闪烁,谁也不肯示弱。
路小佳挥剑横削,看似击溃了萧剑僧的一轮进攻,实则手下留情。
他馀光瞥见于春童双手环胸,不怀好意地睃着自己,心里暗自警惕。
果然,于春童狡黠一笑,冲着萧剑僧努努嘴,扬声道:“萧兄,我看他尚且游刃有馀,莫非是你手下留情了?”
这阴阳怪气的话,就像一把火,让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啰嗦!”萧剑僧面不改色,心里却咒骂着于春童的多事。
他骈指抹过刀锋,挽了一道寒光湛湛的刀花,那削峰平山的凌厉刀势,朝着路小佳迎面劈落,比之前更加凶狠。
“哔咔——呲啦。”
刀剑再次相撞,火星四溅。
二人形成掎角之势,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又“砰”地退开。
萧剑僧和路小佳越打越投入,一招一式都带着风声,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打得兴起的两个人一前一後追着离开了,身影逐渐消失在雨幕里。
只留下于春童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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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这可是萧兄的绝技,一旦被他击中,伤口很难愈合的。”
于春童叹了口气,却难掩眼底的兴奋,信步朝着尤明姜走去。
倏地,他身形一僵,垂眸望去,一缕乌黑的发丝悠悠飘落在地。
雪亮的刀身簌簌滚落雨珠,映出尤明姜那双冰冷而坚定的眼睛。
尤明姜单手持一把朴刀,刀锋直指于春童咽喉:“动手。”
她从五人帮那儿,听说了“蔷薇不下马,惊怖不归天”的说法。
这于春童绝非善类,阴狠狡诈如狐。
从他投来第一缕目光开始,那眼底藏着的腌臜心思,就被她一眼看穿。
于春童微微一怔,旋即脸上浮起一抹轻薄又放肆的笑。
瞧着尤明姜这般强硬,心中那股子征服欲反倒一下子被点燃。
他微微歪着头,扯了扯嘴角,“就凭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是麽?”尤明姜冷哂,直接撂下狠话,“不妨一试。”
“少安毋躁,姑娘家家的火气别这麽旺盛。”于春童勾唇轻笑,背着手来回踱步,眼睛却始终没从尤明姜身上移开,“你就不想知道他们二人的生死胜负?”
尤明姜轻嗤一声:“你不是他的对手,轮不到你猩猩狂吠。”
被她的态度撩拨得心痒难耐,于春童不自觉地以指腹抹过刀锋。
冰冷而细微的痛楚,就像在他心里燃起了一把火,让他更加兴奋。
“好吧!”吮净指腹渗出的血珠,于春童以最甜蜜的口吻,释放着最浓烈的恶意:“即便我要挑对手,也断断不会选他,而是选——”
“你!”他右手一掣,抡起寒光凛凛的大扫刀,势如风樯阵马,遽然斫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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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空劈”是蔷薇将军的独门刀法。
尤明姜早料到他会突然出手!
她翻身掠起,袍袖一展,回敬他十几根寒光熠熠的银针。
于春童的呼吸急促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整个人兴奋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栗。
他血液里的好战因子疯狂涌动;
而对面的尤明姜,在生死较量中的冷漠,更让他感到一种别样的致命诱惑,心底的欲望愈发浓烈,烧得他理智几近全无。
他迅捷地反手回刀自护,刀影密不透风,但听“叮啷”作响,银针被悉数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