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光线还是稍显昏暗。
他袍袖一挥,殿周“噌”地蹿起了一道道明亮的火光,大殿中灯火通明。
东方柏踱到了象牙凉席前,施施然地坐了下来:“坐吧。”
“谢教主。”衆长老遵命入座。
环顾一圈,眼尖地瞧见了尤明姜,“明姜,”东方柏冲她勾了勾手,“过来。”
教主宝座前的石阶像天梯似的,她拾级而上,衆长老隐隐都在看她,或妒羡,或轻蔑,犹如芒刺在背。
尤明姜才不管他们的想法,施施然地走到教主面前,拱手作揖:“拜见东方教主。”
东方柏搀她一把,语气煞是关心:“这一路奔波劳碌,辛苦你了。”
“先前忙于危城分舵的事儿,没赶上东方教主的继位大典,这次端午大宴总是要来的。劳东方教主还惦记着。”尤明姜笑起来甜甜的,任谁看了都觉得欢喜。
视线在她脸颊上的擦伤处,微微地停滞了一瞬,想起紫衫侍者的禀报,东方柏沉下脸来,冷冰冰地乜了眼上官云。
不知道自己何时触怒了教主,上官云脸色惨白了一瞬,自我忖度一番,决定接下来无论如何,绝对不要再乱出风头。
尤明姜偷笑一声,立刻收到一记眼刀。
东方柏伸手,食指没好气地戳她的脑袋,把她的脑袋戳得一点一点的。
“你更不是省油的灯!他是个一点就炸的炮仗性子,你就没有煽风点火麽?”
“明姜知道错了。”她恭敬地低头,“只怪我是个野路子,不比诸位长老资历深,还见过任大教主的风姿。”
话音落下,满殿静得鸦雀无声。
衆长老冷汗涔涔,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哦?资历深……”东方柏皮笑肉不笑,高高地扬起眉毛,“未必就比你忠心。”
这是他一力提携的心腹,凭什麽要低人一等?
当着满殿长老的面,东方柏说道:
“……没有你,就没有黑木崖的安稳。本座送你个礼物,权当是给你的谢礼了。”
她笑得眉眼弯弯:“教主赐,不敢辞。”
。
当着她的面儿,东方柏摊开了右手,直接从食指上薅了个鲜艳的红宝石戒指。
东方柏捉过她的手,将红宝石戒指戴在了她的右手食指上,称赞:“真好看。”
“这是……”
尤明姜翻转着手腕,仔细端详着戒指,哪怕不懂宝石的人,都能看得出这只红宝石戒指的贵重:“教主,这个真的给我麽?”
这可是历代教主的信物!
反复确认了无数遍,衆长老面面相觑,搞不懂眼下到底是什麽情况?
“你手指修长,戴个红宝石正相宜。”
东方柏笑眯眯地伸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给你,还能给谁?”
尤明姜:“……”
这说法太过火了!
东方柏葫芦里卖的什麽药?
。
她的直觉很敏锐。
东方柏确实另有图谋。
他昨晚想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提拔尤明姜来做光明左使!
任盈盈既做了圣姑,尤明姜就做光明左使,如此一来,他遏制任我行,尤明姜遏制任我行的女儿,岂不有趣?
想起这儿,东方教主轻拍了两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