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缙之轻笑声,馀晖落在他线条锋利的脸上,光影一阵阵的晃,手抹开水渍:“无事,擡高点。”
“哥哥,真的不用……”
她从前在山上摸爬滚打,受的伤比这几道小小伤口要多得多,从没这样仔细顾过,她也不觉得重要。
何况再擡高点,不就什麽都被瞧见了吗?
意珠焦灼低头,才看见谢缙之衣袖上海沾有暗红的血。
这一点仿佛让人窥得一角,看见大殿乱事外里他轻描淡写,生杀予夺的手笔。
谢缙之同时问:“谢意珠,这是擦药,又不是兄妹相丶丶奸,你怕什麽?”
直白的话一下捅破表面,谢缙之泰然自若握住她腿窝。
现在即使觉察到他动作藏着鈎子,捏腿的动作不清白,意珠也没法阻拦。
不然就像他说的只是擦药而已,为什麽不配合,显得是她自己心里有鬼。
又不是什麽真兄妹。
她只有抱着裙子,在谢缙之目光下,一点点擡起来。
软盈漂亮的腿肉终于都露出来,因她刚才紧绷压着里面,还留着很淡的红痕。
血渍都擦净了,她伤口不算重,谢缙之挖起药膏,均匀涂抹上去。
他无疑是个周到耐心的好人,涂药这件小事也做得极其细致,指尖往下抵,抹开或是碾动。
药膏涂抹的声音黏腻,潮湿,在寂静车厢里更显得清楚,每一下都是煎熬。
玉戒似有若无蹭到膝盖,很凉,又没有规律,轻一下重一下。
谢缙之作风当真好认,他就是这样习惯操纵,让旁人思绪都随他起伏的人。
吻人时,也是这样。
意珠艰难转移脑子,要回想点别的,但药膏清凉,抹在伤口上让她渐渐坐不住。
时间变得好漫长,还不见涂完的样子,意珠终于熬不过低头,只看见谢缙之漂亮手指埋在她腿侧,换手指或拈动一二。
裙摆之下白色药膏滑腻,裹在他指头上,亮晶晶的。
潮湿的。
再正对着意珠视线退出来。
裙衫和埋在里头的手指,一种再直观不过的艳色对比,让还没懂的这里的意珠也被慑住,掉进张力的蛊惑中。
她脑子嗡的一下卡住,那指头晃过来,让谢意珠自己抓住,而後谢缙之低头吻下来。
她方才其实想错,谢缙之吻人很凶,只有最後才会缓下来。
大多数时候,这里的声音比裙下涂抹动静更重。
水声是有分量的。
像拆分汁水四溢的软杏,舌面碾过缝隙,指头上的药膏也顺着挤到意珠指缝里,好滑腻。
说好的改邪归正,怎麽又被谢缙之捏着嘴巴,勾着舌头舔,这还在谢家马车上,车夫会不会听到这里面的声音?
不过不见人下车,里头寂寂,只有谢缙之垂头,替她将裙上褶皱拂平,拍拍她的脸:“现在要下去吗。”
问询是问询,另只手贴着伤口,并没有拿出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