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夜里碰面,恰好提起。”
为什麽是夜里?
念头一出,谢缙之擡眼含笑,卫玠便有种上了当的不对感。
谢缙之宽和解围,衬得他多无理取闹似的:“卫公子是独子,怕是体会不了兄妹之情。”
“她要嫁人,我自然要把关,问及卫公子也是应该。”
“我和谢意珠婚事已定。”
“定得仓促,不是不能改。”
卫玠脸有点臭了:“那敢问谢大人,我算过关了吗”
“卫公子有防备心很好,不过没本事抓住对方心的人,才会去抓奸情。”
谢缙之和他目光在空中对上,似说得别有意味:
“过关与否,也不单在这一件事上。”
待卫玠被定国公府的人叫走,意珠便後退步,纤长的睫垂下,看不出神情:
“为何非要在他面前提昨夜的事?”
谢缙之语气也沉下来:“他还没上位就站到面前说这种,你不为哥哥说话,反而先替他出头?”
“但你这样来,就不怕他真看出什麽,柳元真发现了什麽?”
“你现在是觉得同哥哥有联系是件耻辱要遮掩的事了是吗?”
难道不是吗?
卫玠又没说错,她们难道不是背地见不得光,难道不是有正宫外的关系吗?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关系,被谢缙之抓到再稀里糊涂变成共犯的每一步,谢缙之都没说过这是什麽关系。
就是兄妹,会接吻会舔她会让她坐在对面看的兄妹。
周遭有人,即使吵架声音也不能擡高。意珠瞥见旁人毫不知情的走过,也瞥见谢缙之隐忍用力咬字时,脖颈上的青筋。
她焦躁咬唇,她抗拒不了诱惑,白日里同样会被道德谴责,能做的只有把白天黑夜分开,只要把头埋进去不被看见,她就不会想起越界的作为。
关系已经这样了。
她跟着谢缙之回来,自己选的成为兄妹。
现在要脱身,这关系还同连着层皮,即使她先斩後奏,瞒着谢缙之把婚事定下,好像也没用。
成婚後就会自然断掉的想法在谢缙之面前太渺小,按着谢缙之把关的说法,他有一百种打断她计划的手段。
不能让谢缙之如此。
最坏的,让旁人知晓他们私下作为的结果,意珠难以想象。
谢家人会怎麽看她,秦氏丶明月会怎麽看她?
秦氏还说要把她当成亲女儿,意珠想一想她被问她们兄妹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厮混,从那件事缠到一起的,她都觉得天塌了。
意珠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太年轻太冲动,害怕时只想抓紧眼前的东西,不知轻重没有深浅,现在陷到里面把自己弄得狼狈。
她现在要抽身也要悄无声息的走,谢缙之听卫玠那几个词时脸色就不对,赌就赌的谢缙之自尊心高,在她成婚夜过後不会再出现了。
他们至此做对干净兄妹。
意珠抿唇半晌,软和了语气,珠钗清脆摇晃,垂在肩头的长发柔顺,同她眼瞳一般黑亮,再不见一丝发黄。
“哥哥,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一直很听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