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策为顾庭轩行完了针,已到午时了。很快,关茂就将熬好的药给顾庭轩端来,服侍他喝下。顾庭轩明显感受到这次的药与上次的有些不同,药汁入喉,竟带着丝丝的甜意,顺着喉咙缓缓滑下。
顾庭轩下意识地咳了咳嗓子,他喉间那股子常年萦绕的凝滞灼烧之感几乎全然消散不见了。自他记事起,他的喉咙还从未如此清爽过,仿若新生了一副嗓子出来。
“主子,您眼下感觉如何?”关茂小心问道。
顾庭轩并未立刻作答,而是将问询的眼光投向了宋策。
宋策见状笑着说道:“主子,您现在可以开口说话了。”
顾庭轩闻言唇角微扬,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本……我感觉甚好,并无任何不适。”言罢,他站起身来,兴致勃勃地对着两人说道:“走,咱们一道去瞧瞧今天中午都备了哪些饭食。”
“宋公子真乃神医也!”关茂性格直爽,丝毫没察觉方才宋策的称呼有何微妙的变化,只是满脸惊奇地说道:“宋公子,也劳您替我也把把脉,看看我身体里可有什麽隐疾或者病症?”
宋策闻言不禁莞尔一笑,“关先生面色红润,步伐轻盈,一看便知您身体极康健,并无不妥之处。”
“那便好!那便好啊!”关茂拊了拊掌,开怀笑道。
等几人用完了饭,确无大碍後,顾庭轩神色郑重地取出一个匣子递至了宋策的面前,言辞恳切道:“宋策,你我一码归一码,你此番恩情,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厚报,这权当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还望你万勿推辞。”
宋策微微一怔,旋即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匣子,认真道:“既然您这麽说,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待马车辘辘,缓缓驶出了几里後,关茂跟在顾庭轩身後,小声嘀咕道:“主子此番可真是大方,那麽一大t匣子呢!”
顾庭轩俯身抱起在脚边亲昵蹭来蹭去的得喜,轻声说道:“既是自己人,立了功便该有赏。等他日後入了咱们府上,往後也不必再费心去请牌子,召那些太医过来了。”
“等等,自己人?”关茂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主子,恕属下愚钝,他何时答应您了?”
“哈哈哈!”顾庭轩抚了抚怀里乖巧的得喜,露出一个颇为开怀地笑容,“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去罢。”
且说马车行了一半路程之时,宋策才打开了手中的匣子。只见匣中静静地躺着一张京城的房契和满满一整匣的金锭子。
宋策不禁微微挑眉,从匣中拿起一锭金子,不由得笑了一声。这顾庭轩瞧着清风霁月,宛若皎皎君子,没想到送得礼倒是如此实在。
等马车到了田庄的时候,宋策看见宋瑜正手提竹篮,十分开心地地上捡拾着飘落的树叶。
“哥哥?”宋瑜眼尖,一眼便瞧见宋策抱着匣子朝这边走来。她的眼中满是好奇,脆生生地问道:“哥哥,这个木盒里装了些什麽呀?”
宋策走上前,擡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温和一笑:“唔,这匣子里装的,是瑜儿日後长大成人之时,能用得着的东西,等你长大了,哥哥再给你,可好?”
“好!谢谢哥哥!哥哥真好!”宋瑜虽不太明白哥哥在说什麽,但她仍旧满心欢喜地道了谢,哥哥说是给她的,等她长大了,就一定会给她的。
宋策凝望着一脸纯真的宋瑜,心中盈满了柔情。他一手挟着那木匣,另一只手则轻轻牵起宋瑜软乎乎的手,一道朝着家中走去。
斜阳馀晖下,兄妹二人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仿若一副岁月静好的画卷在地上勾勒开来。
待一家人用完了晚饭,宋策与母亲卢五娘和李妈妈一道了回屋,母子在房间内闭门长谈了许久,等再出来的时候,李妈妈的眼眶泛红,她紧紧地握着卢五娘的手,满是不舍地说道:“姑娘您……这一路千万要保重啊。”
“妈妈。”宋策上前郑重地对着她行了一礼,恳切道:“这麽多年,母亲全赖妈妈悉心照料,请您受我一礼。”
“大少爷,您快起来呀!我……我怎能……实在担当不起啊!”李妈妈见状想要侧身闪躲,却来不及,只生受了半礼。
卢五娘见状,轻拍了拍李妈妈的手,温言宽慰道:“你我相伴这麽多年,早已情同姐妹。今日便是受策儿一大礼,你也是应当的。”
主仆二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李妈妈才含着泪,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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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天实验失败得重做~先这些吧,明後天再摩多摩多~接下来要不要看个现代呢~小天使们[让我康康]喜欢就留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