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啓了解卫燃的脾气,他不乐意做的事就算别人磨破嘴皮他也无动于衷。殷啓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亏你想的出来!我可不想被人当成变态。”
越嘉眸光微动,卫燃说的人莫不是笑笑?
越嘉的变化没有逃过卫燃的眼睛。世子也认识金家小姑娘?莫非…世子口中的妹妹便是她!
卫燃为了进一步试探越嘉的反应,便又将金笑笑给季筠几人喂药的情景说了出来。
殷啓瞪大眼睛,“听你的描述,那金家三人伤势显然不轻,他们绝无活下去的可能!”
卫燃故意反驳他:“金姑娘能将一脚踏进阎王殿的卫英拉回,你怎敢笃定她不能救回他们?”
“可,可那是连御医都无能无力的肿疡啊!是导致将士死亡的最大病症!”
卫燃淡声道:“御医治不了不代表别人也治不了。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双目虽是看着殷啓,可馀光却紧紧盯着越嘉,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变化。
越嘉的指尖点着桌子,陷入沉思。
他前日出城办事,今日傍晚方才回京。回府刚梳洗一番,便被殷啓拉来此地。因而并不知这两日京中发生之事。听卫燃方才所言,金家于城外遭遇了一场恶战且有三人负了重伤。挑起恶战的人定是越啸,只是不知双方战果如何?金家伤的三人又是谁?以及…笑笑真有办法救人吗?
越嘉敲击的手指让卫燃断定了越嘉与金家有关系。心中对金家更多了三分关注。
一个时辰後,三人于酒楼分别,各自归家。
越嘉回到府中立即吩咐朱管家,“明日一早,你带些名贵的外伤药材去一趟金家。”
“是。世子还有吩咐吗?”
越嘉沉吟片刻,“你等会。”他大步来到案桌前,执笔在纸上写了封信。稍等片刻将信折好递给朱管家:“将信交至笑笑手上。还有,金家有三人负伤,明日多留意他们的伤势。”
朱管家仔细收好信,“是!”
次日一早,天色将明未明,金家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金家门房睡眼惺忪地赶到门前,“来了,来了。”
“吱呀——”
门房见门外站着一个衣着不凡,和蔼可亲的中年人,他身後还跟着两名魁梧壮汉。门房顿时清醒,不敢轻慢他:“请问您找谁?”
朱管家笑呵呵道:“我家主人与贵府少爷是朋友,听闻金少爷受伤,特遣我来探望。”
门房恭敬地请他入内。
金笑笑一天一夜未合眼。
昨日她给三人喂了大蒜素,傍晚她去探望三人时,金敏之和金元堂状态有所好转,但季筠的伤势却不见好转,他不仅昏迷的时间变长,并且他的伤口开始化脓了!
金笑笑亲自为他换了药後守着季筠不敢合眼。守了一个时辰,金敏之不住地劝她回去休息,为了不让他担心,金笑笑听话地回了自己房间。
然而当她躺在床上时,眼前总是不自觉地出现季筠了无生息的模样,巨大的恐慌感几乎让她不能呼吸。
金笑笑索性起身,把自己关进了实验室。
忙了一夜,青霉素总算是有了突破。金笑笑眼睛亮如繁星,接下来她只需要实验一下青霉素的效果。
金笑笑猛地推开门,蓬头垢面地跑出去。
“咦?笑笑?笑笑!”
听见朱管家叫她的声音,金笑笑以为是自己一夜未睡出现了幻觉,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跑。
朱管家快走两步,拦住金笑笑,脱下自己的外衣给金笑笑披上,“穿得这麽薄,仔细受凉。”接着他蹲下身为金笑笑拢好衣服,目含担忧地看着她,“笑笑,发生了何事?为何这般急促?”
朱管家的外衣为她挡住侵袭的寒意,金笑笑的身体骤然一颤,喃喃道:“朱伯伯?”
朱管家“哎”了声,“主子昨日傍晚才回京,听说了你哥哥的事,叫我务必一早来看看。”
金笑笑眨眨眼,竭力忍着没让眼泪落下,“请朱伯伯代我给世子哥哥道谢。也辛苦朱伯伯一大早跑一趟。”
朱管家摸摸她的头,“伯伯不辛苦,笑笑辛苦了。伯伯多唠叨一句,弓满易折,弦紧易断。笑笑不妨回去歇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