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三十四章不可惜你是个女子,只可惜……
沈绒面上风轻云淡,只是有些不悦地皱着眉头,可一颗心却狂跳不止,默默哀求着戚笛快点离开。
私会外男的罪也便罢了,姜临煜要是憋死在这里,那她也得跟着完蛋,杀害王公贵族的罪责她可担不起。
“母亲这是何意?”沈绒杏眸瞪着她。
戚笛昂着脖子环视一圈,房内干净得丝毫没有另一个人的痕迹,心有不甘也只能笑笑,“无事,府里进了贼人,母亲担心你,所以啊特来看看。”
沈绒深知此时不便与她起冲突,善解人意道:“多谢母亲关心,那母亲现在看过了,可以离开了吗?绒儿还在沐浴呢。”
戚笛没说话,视线停留在木桶的水面上。
沈绒一只手攥紧了姜临煜浸湿的衣襟,另一只手护住胸口,擡头坦然道:“母亲还有事?”
戚笛尴尬地移开视线,又看了一圈,才愤然离开了房间。
听着外面声音远去,沈绒才松开了按着姜临煜的手。
姜临煜探出水面,水珠顺着他俊朗的五官往下落,划过他衣衫凌乱而露出的大片胸膛,最後没入他的衣内。
沈绒忽然有些干渴,下意识将身子往水里埋了埋。
房内安静,落针可闻,伴随着男人急促的粗喘声,沈绒心中的小鹿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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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潭捂着嘴,看着戚笛一行人毫无收获地从流霜院出来,连忙小跑着回了房。
“怎麽样了?”沈樱在房内焦急地等待着,看到静潭回来,连忙问。
静潭小脸通红,喘了口气,“大夫人去了,但是好像没有找到什麽盗贼。”
沈樱不可思议地反问道:“没有?怎麽可能!”
她的确从心底里忘不掉那个男人,但她也深知,自己此生与他不会再有缘分。但沈樱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她得不到,也不会允许别人得到。
她想要沈绒与自己一人交好,便见不得沈澪横插一脚进来,所以她将沈绒去祠堂看沈澪的消息私下里传给了二房。
她想要将那个冷淡矜贵的男人为自己所有,于是故意不将戚笛的计划告知沈绒,想让沈绒如戚笛所愿嫁给庆王。
而那日在房内,她迷迷糊糊中听到庆王口中呢喃着沈绒的闺名,畅想他们的未来为帝为後,她便要用最笨的方式将庆王独占。
如今,哪怕她与那个男人毫无可能,她也不希望沈绒如此幸运。毁掉沈绒也好,毁掉那个男人也罢,她就是不希望他们得偿所愿。
沈樱坐在塌上,抚摸着去年生辰沈绒送她的生辰礼。她的确把沈绒当作姐妹,她希望沈绒好,可这一切的前提是沈绒不能比她好。
她想不明白,从前那般就很好,为何沈绒会突然性情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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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霜在外面敲了敲门。
沈绒换了一件浅粉色的寝衣,白里透粉的肌肤被单薄的布料罩着,伸出芊芊玉指,接过月霜手中的衣裳。
姜临煜褪去湿透的外衫,倚靠在沈绒柔软的床塌上。
沈绒端着衣裳进来,放在案上,“你将就将就吧,这是月霜兄长的衣裳。”
姜临煜随意瞥了一眼,他倒也不在乎穿什麽。
“那我的衣裳怎麽办?”姜临煜朝一旁放着的那件湿透的衣裳擡了擡下巴。
沈绒看了眼,“自然是你带走。”
姜临煜双手枕在脑後,语气理所应当:“这不是在你这儿弄脏的吗?”
沈绒觉得他不可理喻,反驳道:“定北王府是没有下人给殿下您洗衣裳吗?”
姜临煜只笑不语。
沈绒拿起衣裳扔给他,“穿上,从我塌上下去!”
姜临煜没伸手去接,任由那衣裳滚到床塌最里面,看也没看一眼,“你今日见了太子?”
沈绒失语,漂亮的眸子变得警惕,“你又要做什麽?”
“太子对你,倒还真是念念不忘。”姜临煜仰头看帷幔,语气颇有意味,“就是不知道,你被他那个没本事的爹觊觎的时候,他怎麽就对你避之不及了呢?”
沈绒下意识看了看窗外,见到并无异样才松了口气。她知道姜临煜狂妄,但没想到他会如此口无遮拦,目无尊上。
联想到上一世皇帝不明不白的驾崩,沈绒盯着眼前游戏人间的男人,心底猜测,难不成上一世杀皇帝的不是姜准而是他?
後半夜,姜临煜才慢悠悠地提着衣裳从沈府出来。
接应的人打了个哈欠,看清是谁後迅速迎上去,凑到姜临煜耳边说了点什麽。
姜临煜脸上表情未变分毫,弹去袖口的灰,“行了,继续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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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的清晨总是雾气弥漫,山野之间最为严重。
“澪儿,来。”沈绒朝身後的人伸出手。
沈澪借着沈绒的劲,才勉强爬上土坡,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这种草药只有清晨才会有。”沈澪在四周看了看,“辛苦姐姐今日陪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