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的沈绒此刻正躺在房内,听到房门被人关上,才缓缓的睁开眼,眼眶也染上了些许粉红。
她偏头看向铜镜前的位置,不得不承认,戚笛或许是个毒妇,但的确是一位好母亲。
只是,这位好母亲间接害的自己出嫁时,再无母亲簪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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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队伍远去,沈府再次恢复了一片沉寂,生气似乎也在逐渐消退。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戚笛马不停蹄的朝着正厅的方向赶,接下来就是要把替嫁的脏水泼到沈绒身上了。
只是她刚刚赶到,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茶杯碎裂的声音,沈无忧怒斥一声:“混账东西!”
戚笛莫名的心中发慌,迈进厅内一看,沈绒正拿着帕子抹着眼泪,坐在沈无忧下首的椅子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绒儿还以为,妹妹是真心来和绒儿和好的,没想到…没想到她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沈绒馀光撇到了门口处发呆的戚笛,眼泪掉的更快了,“爹,无论如何您都要给女儿做主啊。”
出了这种事,沈无忧已经觉得脸面上无光了。沈绒要嫁的可是太子,不是寻常人家,若是让太子发现嫁过去的是沈绵,到时怒火中烧,自己的前程就全毁了!
“老爷……”戚笛声音颤抖的出声。
她特意挑现在这个时候来,便是算准了沈绵和太子那边已经入了洞房,而沈绒的药效最快也要明日一早才能过,自己先入为主,也可以好好的反咬一口。
可她实在没想到,沈绒此时就已经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哭的泣不成声。
沈无忧闻声,猛地一拍桌子,腰间的玉带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扯的发出响声,“你还知道来!看看你都做了什麽!”
戚笛迅速想到对策,还没开口,便被沈绒堵住了嘴,“母亲,妹妹若是真的爱慕太子想要做太子侧妃,直接与绒儿说便是,绒儿拼了这条命也会去求陛下收回成命的。可是妹妹如今的做法,这不是要逼死女儿,逼死咱们沈家吗?万一太子和陛下怪罪下来,後果不堪设想。”
“老爷!”戚笛眼珠飞快的一转,手里的帕子绞得紧紧的,指节泛白,“您要相信妾身,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妾身方才发现绵儿不见了,谁知竟是上了花轿。绵儿一向乖巧懂事,断然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的。”
听着她的狡辩,沈无忧气的抓起桌上又一只茶杯砸在了地上,瓷片飞的到处都是,下人们躲闪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
他指着沈绒,怒目圆瞪,对着戚笛吼道:“那你的意思,是说绒儿故意放着大好的太子侧妃的位置不要,白白送给了那个逆女吗?”
嫁入沈府多年,这是戚笛第一次感受到沈无忧如此明显的偏心沈绒。
她声音不高,却在颤抖,明白自己与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撕破脸已经是迟早的事了,所以也不打算继续装了,“沈无忧!绵儿也是你的女儿,她嫁与沈绒嫁不都是一样的吗!你如此偏心沈绒,难道就不怕她知道……”
“你给我闭嘴!”沈无忧的脸色已经皱成一团,几步上前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你教的好女儿害了整个沈家,还敢再此狡辩。”
戚笛身子猛地一歪,发髻上簪的珠花“啪嗒”掉在了地上,花瓣碎了一片。
不仅是下人,就连早就料想到沈无忧会怒发冲冠的沈绒也被他的动作吓得止住了哭声。
她儿时还未前去西洲时,几乎日日生活在父母的争吵之中,但在她的记忆里,沈无忧的确从未动手打过母亲。
一时间,她竟然有些心疼倒在地上唇角流血的戚笛。
“你!”戚笛捂着半边脸,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样盯上了沈无忧,声音嘶哑:“你竟然敢打我!”
沈无忧方才见她要当着沈绒的面说出当年自己害死许梨之事,便被怒气冲昏了头,如今冷静下来,手心处火辣辣的感觉提醒着他冷静下来。
他一直是个温和儒雅的人,当着这麽多下人的面,居然做了这种事,一下子便让自己处于了被动的位置上。
“都够了!”
衆人纷纷转头看向正厅门口,沈老夫人被下人推进来,面色凝重。
沈无忧重新镇定下来,向沈老夫人行礼,“母亲。”
“深更半夜的,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像什麽样子。”下人将她扶起来,“太子迟早会发现替嫁一事,有吵架的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和太子解释。”
“祖母何必担心?五妹妹既然敢替嫁,就定然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沈绒眼睛通红,垂下眼眸朝戚笛看去,“母亲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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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预收文《成为暴君的娇气白月光》暴戾病娇少年帝王×乖顺娇软世家小姐[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