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这麽容易被吃了?
这些怪物的魔力到底有多高?
怕这一意瞬间席卷了衆人,修士们面色周边纷纷後退。
只有须诏,立刻就要冲过去。
旁边两人眼疾手快拉住他,“须诏,你疯啦!”
“是啊,这怪物一时找不到解决之法,我们还是先观望片刻,待找到它的命门在送他去西天不迟!”
“可它吃了不忘!他才十八岁啊……”须诏双目欲裂,他死死盯住冷郸郸,他离不忘很近,明明那怪物要吃是她,她却将不忘给推了出去!
她怎麽敢……又怎麽能这麽狠心!
不忘这麽轻的年纪,未来还有大好的人生,怎麽就……
“是你!”须诏看着冷郸郸大声道。“什麽是我。”冷郸郸柔柔弱弱的开口,她死死掐住手心。
方才那幕冷郸郸恐怕到死都难以忘怀,她的修为是金丹不假,可都是丹药堆上来的,平日修炼也是打手们先将魔物杀了在双手捧上,她只用做个气喘吁吁杀敌过後的模样便能在一次次秘境里得到较前的排名。
待回了不周山,她便是衆人宠爱的小师妹,平日仙门弟子不仅没人挑衅她,反而是让着她,甚至会碍于她爹的面子装作不敌拜在她手下。
久而久之,她便忘记了自己的修为是多麽的不堪,即便是此行已被提前算出凶险,她仍是为了追随师兄来了。
可就在刚刚,那些怪物靠近时,她浑身的灵力因为害怕而不能凝聚在一起时,她才猛然发觉原来自己是那麽的脆弱。
只是她已身为长老,绝对不能让人看出来。
一群人都面临生死关头,自然无法在看他人。可偏偏有那麽一个人看见了她无法聚集灵力的模样——是不忘,一个从凡间上来的少年。
不过才进仙门几年,找个机会回去解决便是。
可冷郸郸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机会会来的那麽快,那个怪物的嘴是那麽的腥臭,獠牙是那麽的锋利,舌头伸过来时,仿佛一下就能扯下她的头。
电光火石间,她看到了不忘,也就伸手拽住了他!狠狠推了出去!
但怎麽会别人看到呢。
须诏见冷郸郸不认,伸出手指着她,“是你,是你推不忘出去的,你残害同门!”
“师兄,你在说什麽,郸郸不明白。”这时候冷郸郸似乎不再是保护衆人的长老,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少女。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而此行出来的弟子中男修士居多,男性本来就照顾女性,有一些人便看不惯了,“是呀,你怎麽能说冷师妹推的不忘,你有证据吗?”
其他派也有人说:“说不定是那个不忘术法不佳,自己死了也不怨旁人。”
“此次秘境都是签了生死契的,既然出来就要想好自己的结局。”
“是呀,又不是小儿过家家,竟然出来求宝也就要承担起後果。”
此境当然凶险,可有关系背景的,自然也有保命的法子。如今死的那人不过是个叫不出名字的低年资之辈,看起来似乎也就那样。
须诏听罢,气的差点将牙咬碎,要不是顾及冷郸郸是个女子,恨不得冲上去打到她认不可。他大声的为不忘辩解,一时间衆人吵吵嚷嚷。
而那群怪物看着这幕竟发出了诡异的笑声,嗬嗬嗬嗬嗬……
随着这笑声,八大派弟子情绪再次被放大,一些本无意义的争吵俨然要上升至互相残杀的地步。
摇金混在这群人中,眉头紧蹙。
她眼神越过这群弟子,看着其中一个并不显眼丶身上的气息却倍感熟悉的面孔。
这麽多年没见,他还是那麽喜欢在背後挑拨人心。
摇金看着须诏,仅有一丝会面的交情让她心中有些不忍。
沉默片刻,她还是站出来,“你们……”
忽的,一股劲风在阵中吹起,——“退吾身後。”
与尘世纷纷扰扰中,少年长腿劲腰,翩然而落,温柔的眉眼染上了一层寒芒,他翻手挽剑,剑花拂过,一层木屑似得飞灰便飘飘洒洒的落下,怪物们也如退潮般退去一圈。
那身影和光同尘,只这麽一跃便跃进了衆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