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73章何人胆敢伤我父亲
太慢了,无论是孟有悔的成长,还是他的剑术都太慢了……
孟极似是而非了一句,面对须诏新生的疑问不在解释,只是深叹了口气,又浓又稠的疲惫使他的眼眶轻微的凹陷下去,显得越发眉骨越发深刻。
他的面容还是那麽平静,习惯勾起的唇那麽柔和,只是那股骨子里的死气又散发了出来。
“师父……”须诏心头莫名哀伤,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便如往常那样走到画篓面前抽出里面的画,递过去。
画卷展开,瞧上去是一片空白,孟极却自然的将手触上去,一点点的抚摸里面的暗纹。
随着指尖描触到里面千百次抚摸过的轮廓,孟极的唇角泄出一抹缱绻,那缱绻如狂野即将化为灰烬的火星子,被风一吹,又重新复燃起来。
这才对嘛,须诏心想,“师父,您太瘦了,总是要好好吃饭的,不然师娘地下有知她也会不安心的。”
“她总是盼着你好,盼着这天下好的。”
其实摇金并没有说话这种话,但须诏每每使出这招都非常好用。
不吃饭时,就说师娘在地下会心疼。
连夜不睡时,便说师娘在地下也不得安息。
甚至自残时,会说师娘在地下会受到钻心之痛。
每每这样说,便总能规劝到师父,用的多了,说的多了,好像便真的是师娘说的那样。
而如今,孟极听到这番话後,唇角轻扬,削瘦的脸颊带出一个小小的唇窝看起来异常开心,他低喃,“我知道的,她是爱我的,我也爱她。”
“……所以即便我死了,这天下依旧会如她所愿的。”
须诏啊了一声,“师父,您说什麽?”
孟极抚摸面前的画卷,头未擡,“今日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
*
另一边
“你想往哪里跑?”池长老望着不成器的儿子怒目而视。
池一瞬间收回脚站直了,“没呢,没呢……”
修仙一事太过逆天,这条大道基于守恒定律,用不会允许那麽多逆天之举,因此大多数修士生下孩子後,要麽就是难産而死,要麽就是修为倒退。
池一的娘老子也不例外。
池长老一把屎一般尿的将人带来,怎麽会不了解并看不出池一的术法呢?
就这样,池一又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却依旧顶着被扒皮的风险说:“她就是个小姑娘,最多任性了些,爹您就别计较了吧。”
儿大不由娘,对于这个胳膊肘向外拐的儿子,池长老险些没能被气死,他捂着心口倒退两步,“你你你你,你这个逆子!你到现在还不说出她的下落,是想气死我好继承我的长老位置吗?”
“哪能呢,父亲,我是真不知道。”
这话太过诛心,池一当即就摆手,其实他不擅长撒谎,双眼游离,满脸心虚,这一幕看的池长老是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只不过他嘴里的怒骂刚要蹦出来,忽的眼珠子一转,改抄起面前茶盏,“滚,滚回去面壁思过。”
池一跳起,堪堪避过碎瓷,压下狂喜的嘴角,小声,“是,父亲。”
可他转头踏出门,却在一个岔路小道上消失不见。
清水镇
一个不大的屋舍内。
“……就是这样啊摇金,你快逃吧,我父亲知道你还活着!”池一面对摇金气喘吁吁的说着,随即将面前的茶水一口气都给喝干。
摇金看着池一,挑了眉,“你又没承认,怕什麽。”
话虽如此,但她的手还是死死掐住,她不高兴,甚至有些怀疑,眼神古怪的看着池一,“你确定没说吧?”
摇金专挑人心窝的事情做的理直气壮,一下子就叫池一不干了,他捂着心,看起来特别夸张,“你还是那样不信我。”
三百年前,池一也算是使出毕生功力了,甚至冒着被父亲和孟极打死的危险,他做下了那样胆大包天的事,除了对摇金的见色起……是一见如故,更多的也是骨子里的不训化,但在此後数百年里统统都化成了爱慕。
“要说我早就说了,你还不能明白吗?”池一低头,眼底的哀伤泛起,最後又成了担心,“还是逃吧,父亲若是找到你,他也会知道。当年闹的这麽大,几乎让他和衆人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