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古人保守了,这不比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盛清开放多了。
“姐姐不喜欢吗?”始作俑者音音适时现身,一副就要邀功的得意样。
“出去。”盛清没好气道。
“大小姐,您就留下我吧。”名为桃生的少年郎眼角又要落泪,“您要是不让我留下来,明儿我就要被发卖去那眼烟花之地了。”
美人落泪,真是我见尤怜,盛清一时心软,没忍住为少年郎抹掉眼泪,温和道:“别怕,没人敢动你。”
少年郎见盛清动容,便倾身靠在盛清肩头低低地哭泣起来。
少年郎不过十五六岁,盛清心里明镜似地,哪有什麽乱七八糟的心思,只想着赶紧把人打发走了好睡个安稳觉。
“你别哭了。”盛清抚慰着少年郎,又转头对苏苏吩咐着,“你先带他下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动他。”馀光扫过音音,後者脸上看好戏的表情一闪而过,很快换上一副不解的神色。
少年郎对着盛清千恩万谢,好一阵才肯跟着苏苏离去。但音音就没那麽好打发了,似乎认准盛清对她没辙,硬是赖着不肯走。
“姐姐,我很乖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音音说着自顾自脱掉外衣和鞋袜便躺在了大床里侧。见盛清没动,又起身拽着盛清躺在外侧。
盛清是真没法了,不过女孩子应该没关系,盛清吸了吸鼻子,香香软软的女孩子睡一块能咋滴。
床帘一放,被子一盖,双眼一闭,传来规律起伏的呼吸声,盛清便要会周公去。
半个时辰後,本应熟睡的音音睁开双眼,神情清明,无声坐起,侧卧着,一脸柔情细细看着一旁深眠的盛清。
半晌,少女音音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盛清的发丝,然後指尖又移动至眉眼,动作温柔至极。嘴角微扬,低声唤了句:“姐姐,你果然喜欢女孩子些吗?”
就这麽静静看了许久,少女音音的眼眸变幻,片刻後,倾身向前,在盛清的眉眼深深落下一吻。
也许是感应到了什麽,又或许是单纯觉察到脸上异物造成的酥痒,还在睡梦中的盛清含糊呢喃了一声,伸手揉了揉眉眼,翻个身再次沉沉睡去。
少女音音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挨着盛清躺下。
“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会长眠。”门外抑扬顿挫的吟诵声响起,盛清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个可怕的女人。
睡眼惺忪,盛清扭头,这才发现身旁的少女音音早已没了踪迹,没有多想,捡起凌乱扔在一旁的衣物正往身上套。
砰的一声,房间门被暴力推开,盛之临精气十足地立在门外,身後是微微现鱼肚白的天空。
“还赖床,起来晨练!”
“来了来了。”盛清不满地嘟囔,不对,咋又给加了个晨练?
正想询问,突然又是一发利刃袭来。
不是吧,还没玩够?
盛清无奈叹气,手脚利索行动,迅速整装完毕。
幸好昨天那把大剑被她给毛下放在房内了,顺手操起,也不知是起床气犯了,还是昨晚睡得足够踏实,盛清顿时神清气爽直冲盛之临面门砸去。
意料之内,女人轻松躲过,盛清趁机闪身出了门,就往远处跑去。管它是哪个方向,只要远离这个可怕的女人就够了。
“逃什麽逃,你小子给我站住!”身後传来盛之临略带恼怒的呼声。
盛清跑得更快了,甚至还调动灵气,如离弦之箭,一瞬便消失在拐角处。
可惜吃亏在人生地不熟,盛清才躲开不到半个时辰就被盛之临在厨房抓个正着。
空着肚子睡了一夜,闻着香气便来到了厨房重地,而盛之临也是这样想。
躲也躲不过,打也打不过,盛清只能老老实实被盛之临拎往军营,开始繁重日程的一天。
倘若有百家讲坛讲师十分之一的口才也就罢了,可这女师的讲解实在过于乏味,盛清耷拉着眼皮欲与周公相会。
正是百无聊赖之际,突然听见窗外断断续续响起几声异响,像某种动物的叫声,但盛清一下就听出了是人为发出的。
探头瞟了一眼,一个二十出头,着华丽服饰的,冠玉束发的年轻女人正冲她挤眉弄眼。
叫我?盛清趁着女师没注意,用口型询问。
年轻女人重重点头,招了招手,又指了指手中几页纸张。
这人想干嘛?军中重地,她怎麽混进来的?
盛清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也挺华丽的。
忽然女人将纸张揉捏成一团就从窗户往里扔了进来,讲解的女师眼见就要走近,盛清眼疾手快接住了纸团。
呼!有惊无险。
一波险平,一波又起,年轻女人又接二连三扔进几团,似乎准性不够,好巧不巧,最後一团正中女师的後背。
完蛋,盛清刚将手中纸团抚平,皱巴巴的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愠怒的将领一把抢走。
“不务正业!”女师瞥了一眼纸张便收回目光,接着眉头一皱,一脸痛心,“城主是让你来看这些的吗?”
盛清晃眼一眼,纸上貌似是一副肖像画,只是画中人衣着有点,额,有点简陋,不过画师手艺甚佳,潦潦数笔便勾勒出美男子的神韵。
天地良心,她盛清真没,咦?正想把窗外的罪魁祸首拉下水,怎麽一眨眼就没有踪影,最後只能我,我,我,不知所以然。
不知是开小差被抓个正着,亦或是画像上的人衣着过于清凉诱惑,盛清红着脸正想凑近看得清楚些。
“还想看?孺子不可教也!”女师见状更为恼怒,直接将画纸撕了个稀巴碎。
咦?这个眉眼怎地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