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好不好?”
唇舌紧闭,红衣胜血,鹤唳风声,穿耳而过。
白衣胜雪,穷追不舍。
为的是那一抹红色下跳动的心,还是那比视线更先察觉到的浓浓异香。
如果这就是你的决定,也还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下雨了吗?早已失去温热地滴落在脸颊上。
“队长?”张牙舞爪的意识沉寂片刻,找回身体的主导权,属于盛清的记忆变得清晰明了。
“盛,清?”声音压抑着。
除了我,还能有谁?
“你这是,哭了?”眼前的人背着光,盛清擡手,想触碰却又在半途无力落下,被一个温厚的手掌接住,握紧。
“真的是你?”语气颤动,孟云溪伸出手擦拭掉盛清脸上他的眼泪。
据说检验一个人的颜值是以仰视的角度来看,盛清擡眼看上去,是棱角分明的下颚角,他有点好看,她有点着迷。
“这里是哪里?”盛清艰难移动身体,一阵疲倦感袭来,硬生生压住脑子里的歇斯底里的声音。
“别有洞天,你还记得吧。”孟云溪轻轻扶着盛清坐起,半倚着,视线擡高,刚好可以看见屋内的小半陈设。
“让我进来!”
“让我出去!”
整个屋子震三颤,盛清的脑子里也震三颤,挡不住,关不了的洪水猛兽即将决堤。
默契地,不约而同地,默默地加了一层防护。
“队长?”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呸呸呸!
“嗯。”
“你刚刚说什麽,我没听清。”盛清感觉识海内的灵气在以肉眼可见消失,被无形的黑洞吸引着。
“你说什麽?”孟云溪俯身凑近,太近了。
房屋要塌了,脑子要炸了,快要撑不住了!
再不勇敢一把可能就没机会了。
“我可能有点喜欢上你了。”盛清皱了皱眉,压制数波潮水般记忆,堪堪探出口鼻吸入氧气。
去掉多馀的可能有点才对。
他怎麽不说话,没有听清楚吗?
“喜欢怎麽够。”
是呀,仅仅是喜欢怎麽够诉说这一路的颠沛流离呢?
唇舌交融是他的答案。
疲倦感和钝痛同时袭来,盛清恍惚间又置身于无边的幽黑的深空。
那颗曾经热烈燃烧的星球般的识海光球黯淡无光,散发着腐朽的,沉重的气息。被攀附着的黑气笼罩,相辅相成,不离不弃。
被盯上了!
延伸出的黑气窥探着,觊觎着,但也忌惮着,小心翼翼却又风卷残云般逼近,吞噬。
尘嚣起,伊人落。
鼻腔中的血腥味将盛清再次拉回现实。
入眼是漫天散落的血珠和不可置信的眼眸逐渐释然妥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一个吻换一颗心脏,很公平。
……
冗长的梦终于结束,盛清摸了摸脸颊上已经干涸的眼泪,恍神片刻。
据说多梦的人是肾不好,可她还年纪轻轻的,怎麽会?
又据说睡醒後还记得梦中的内容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还好她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手机里班级群里的未读消息显示99+,盛清快速滑动,除了辅导员发出的统计三方协议名单的表格和离校通知,没有什麽着急的消息。
手机通知栏跳出一封未读邮件,盛清点进去,是一封面试邀请,时间是两天後的上午十点,地址在两个小时车程外的某地,看邮件落款的公司名称有点眼生。
估计是之前逮着是家有校招的公司就点进网申界面填写了申请,盛清下床打开电脑搜索,看百科介绍似乎还挺正规的样子。
“听说国考的成绩出来了,你们查了吗?”
没错,盛清寝室四人都跟风报考了,当然结果显而易见,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她们做了一回分母。
寝室又是哀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