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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庵中仙十七 棒打鸳鸯的恶人(第2页)

九鲤亦是头回进这老尼姑的屋子,一看与别的僧房迥然不同,家具都是使的好料子,连屁股底下的坐垫摸着也是滑滑的缎面,挂的帐子帘子颜色虽淡,却皆是绡纱的,倒不像个尼姑清修的屋子,和有钱人家的老太太的卧房一般。

监寺的屋子是这样,不知住持的屋子又是如何奢靡?正自想着,那觉明找了膏药贴进来,递给顾夫人,便在觉光身旁坐下,也盯着九鲤看。

看一会便赞叹不已,“姑娘这样的容貌,真是难得一见,老爷夫人真是大福,有这样一位国色天香的小姐,何愁招不到贵婿?”

说得九鲤不好意思,抿着唇儿笑,“我父母已亡故了,是跟着祖母和叔父过活。”

觉明目中一亮,复将她从头望到脚,九鲤被她二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待顾夫人那头好了,便搀着她告辞。觉明觉光送至门外,眼看二人渐渐走得远了,她们的目光仍在九鲤的背影上流连。

忽然看见慧心从饭堂里出来,大太阳底下与她二人撞见,说了几句,那顾夫人先走了,九鲤却跟着慧心往她屋里去。觉明觉光脸色有点凝重起来,相看一眼,掉身走进去屋里去了。

这慧心据说也有二十六。七的年纪,九鲤一行在身後好奇地打量她高挑修长的身材,一行环顾她这间屋子,略比慈莲那间宽敞些,窗明几净,一尘不染,那些家具不知上的什麽漆。油黑中浮着点暗暗的绿,显得古朴清幽。

长条案上摞着好些经书,走到里间榻上来,见墙下靠着一架多宝阁,阁上也垒着许多经文,有梵文的有汉文的,各样珍本,也有她自己手抄装订成册的。满屋阗着檀香,这倒真是个潜心修行的姑子。

九鲤盯着她的背影一路踅进里间,她忽然微笑回头,请九鲤在榻上坐,“我才刚见施主从觉明师叔的屋里出来,不知是为问案子还是为什麽?”

九鲤闪了闪神,“噢,是因为顾夫人的脚扭了,觉明师父说她屋里有膏药贴。”

慧心倒了盅茶来,手里握着串念珠含笑坐下,“觉明师叔一向不好客,难得请人到她屋里坐一坐,大概是格外看重小施主。”

这话乍听有些莫名其妙,可九鲤细细一想,那觉明老尼姑是有些不对头的地方,先前庾祺提慈莲看完病,她就走来说了些有头没脑的话,今日又待她和顾夫人格外热络,本想着是出家人慈悲为怀,眼下听慧心如此说,倒像是那觉明打着什麽旁的主意似的。

可在她身上能有什麽可图?难道是为了旁敲侧击打探案情?

思及此,便装傻充愣地笑一笑,“我有什麽值得觉明觉光两位师父看重?我们家送的香油钱还赶不上顾夫人呢。”

慧心的目光在她脸上轻轻碾动着,拨弄着念珠起身缓缓踱着步,“不论施主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佛慈悲,我都应当给施主提个醒。凡寺庙正门谓之‘三解脱门’,可世上之人真能得解脱者有几个?佛门之内也并不见得都是清净地,否则了意和慈莲两位师妹也不会枉死对不对?”

九鲤慢慢随她的步伐转着眼珠子,“慧心师父,你是想告诉我这青莲寺并不干净是不是?何不明说?”

慧心垂头一笑,“我自幼被弃于青莲寺,是师父将我养大,青莲寺对我和师父来说,不止是修行之所,也是我们的家。话说至此,已是我对不住师父了。”

九鲤起身走到她面前,咄咄逼人追问:“到底在青莲寺中发生过什麽事?是不是与了意和慈莲的死有什麽关系?”

“我也不知道。”

她只笑笑,九鲤再问,她便阖上眼无声念诵起来,无论如何不肯再多说。

九鲤心里不由得有点恼火,赌气告辞,归到客院中,见庾祺和张达在屋里吃饭,杜仲也在屋里作陪,便走去将慧心的话说给他们听。

张达扒了大口饭道:“这尼姑要说又不全说,恼人得很,我看你也别问她,把她抓到衙门去严刑拷打,我看她说还是不说!”

杜仲笑道:“你以什麽罪名抓人拷问啊?这慧心既是首座,将来是要接管这青莲寺的,说白了,开寺庙也是桩生意,若这青莲寺有什麽不妥当的地方,她全说出来,岂不是自砸了饭碗?她提醒两句已是仁至义尽了。”说着又转头看着扭头,“不过她是想提醒你留什麽神?觉明觉光两个老尼姑打你什麽主意?”

忽然庾祺眼光一闪,想起昨日同幼君碰到那赵员外的情形,他放下碗朝罩屏里望去,“仲儿,你方才说开寺庙的是什麽?”

杜仲愣一愣,“是做生意啊,开寺庙卖香火,这不就是桩买卖嚜?”

庾祺再虚着眼睛打量九鲤,倏然茅塞顿开,怪道昨日幼君说他是受了俗礼俗规的限制,原来关窍是在这里。一向因为佛门乃清净之地,所以从不往歪想,可若把它只看做“开门做生意”的地方,许多蹊跷之处就能想明白了。这世上会有什麽地方是单靠女人做生意?怪不得那几个尼姑如此美貌,连“面目狰狞”的了意,受伤前大概也是位美人。

思及此,他放下碗睇向张达,“吃饱没有?”

张达忙把碗底扒个干净,搁下碗箸,“先生有何吩咐?”

“听说青莲寺还有个往外挂单的尼姑叫妙华的,我要你去查一查她是否真往别处挂单去了,不论她现在什麽地方,找到她就将她带回青莲寺。记住,别惊动寺里的人。”

张达领会,一抹嘴站起来,当下便去回过叙白,往外去了。

九鲤见他们吃完,打发杜仲收了碗碟出去,自走来找了条抹布擦桌子,一面擦一面见叙白站在对过廊下,也正往这头望着。

庾祺刚刚漱完口,突然幽幽冷笑,“两个人倒像牛郎织女,一个这头一个那头的,我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她斜下眼来嘀咕,“有人饭量大,有人心眼小,七。八个菜竟一点都不肯给人吃,真是悭吝——”

庾祺擡头瞥她一眼,“连你都是吃我的喝我的,还惦记着旁人?你若有本事,将来不使家里的银子了,你想给人买什麽样的山珍海味吃我也没意见。”

她掷下抹布,把眼举到梁上,嘟嘟囔囔地,“瞧,明明嫌我长吃家里的闲饭,却还不赶紧答应我和叙白的婚事。我嫁到齐家,自然一粒米也不吃你的了。”

“你想都别想。”庾祺轻声说完,便起身走到榻上坐着,端起碗热茶来吃。

她追进罩屏里来,赌气在那头坐下,听见有脚步声,她歪着脑袋往门口一瞧,是那陈二爷来了。庾祺免不得要起身打拱,她只好跟着他站起来,朝陈嘉勉勉强强福了个身。

陈嘉看见她倒露出个意料之外的笑脸,“听说还有庾先生的侄女在这里帮着办案,原来就是姑娘啊。方才在寺门外得罪了,姑娘不会还见怪吧?才刚你走得急,我还不及向你赔罪呢。”

说着握着扇子作揖下去,听这话他和九鲤才刚已碰过一面,庾祺见他嬉皮笑脸轻浮殷勤,心下不悦。

九鲤一样不悦,撇下嘴往旁边看着,“赔什麽罪,得罪的又不是我,要赔罪只管到外头停尸房里去向死者赔吧,我一个平民丫头可担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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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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