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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小说>叛叔父再枯荣 > 第46章 螺钿香〇九 别对他动心别喜欢上(第3页)

第46章 螺钿香〇九 别对他动心别喜欢上(第3页)

九鲤笑道:“昨夜不那样说,你肯老实放我们进来麽?”

岳红无法,只得乜了两眼。倒是叙白听得发蒙,九鲤便凑来和他解说了两句,他笑着点点头,命岳红让开,吩咐两个衙役擡开棺材盖,打拱请庾祺查验。

庾祺别的地方未查,只拨开汤成官的头发看了一会,便仍叫阖上盖子,见叙白在那头询问岳红,便走去院墙底下查看那口大圆水缸。

九鲤与张达也正在缸前,弯着腰细看,只见缸壁上的苔藓被刮蹭掉了大片,因向庾祺低声道:“叔父您看,这是不是汤成官挣扎时蹭去的?可奇怪的是若是汤成官用指甲刮掉的,该是一道一道的,怎会刮去大片?”

张达低声接嘴,“这有什麽奇怪,八成是岳红事後发现这缸里有些刮痕,怕落下证据,就洗去了这一片。”

九鲤回头瞅一眼岳红,不过是个邋遢惯了的泼妇,连屋里都脏得那样,有个婴孩睡在床上,拉了尿了她尚不能及时发现,竟留意得到这种细枝末节?“理是这个理,可我总觉得——”

张达笑道:“姑娘觉得没有用,你看缸里这些石榴花瓣,你早上不是说汤成官的指甲缝里就有些花瓣的残屑?”

她点点头,“不过到底是不是石榴花还不清楚,太细碎了,根本辨不清,又在水里头泡过,香味早就泡没了。”

“反正你和先生都认清是花瓣,那就准错不了。”

九鲤昨夜也是这样认为,可现今大白天光里走到汤家来,又觉有点不对。尽管这里凑巧有这麽个大水缸,也足以淹死人,又凑巧缸内有些泥藻和花瓣,可疑凶却不对。

一个杀人凶手,明知今日官府要来查检她家,她竟还有闲心为二钱银子和卖棺材的拉扯周旋?要不是她心里的确没鬼,就是她有非比寻常的城府心计。

九鲤又扭头望向岳红,那岳红正和叙白叽哩哇啦扯着嗓门分辩,“哎唷我说大人呐,要我说几遍才罢?我和史七这一月都没见过,就是昨日他来找我,我才叫他陪我到衙门去领尸体,回来他在这里坐了一会,我留他吃了午饭就走了!”

她唯恐人不信,急得直在那头跺脚。

九鲤便问张达:“她说的同那史七说的可是一样?”

张达道:“一样是一样,只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事先就串通好的?汤成官出门那日直到次日发现他的尸体,史七说他那一段时间都是在家睡觉,他家只他一个,根本没人可以替他作证。”

九鲤嘀咕,“史七那样一个懒汉,在家睡觉也是寻常。”

可巧岳红所言也无人看见,急得她一时哪管什麽大人不大人的,叉起腰吊高嗓门道:“难道说没人看见我没杀人我就是杀人了?要这样说起来,那天底下杀人的可多了去了!”

张达忙走去呵她一声,“你喊什麽?!大人面前收起你那泼妇样!这汤成官虽没死在那河中,可确凿就是淹死的,你家里就有那麽口能淹死人的水缸,那缸里又确凿留下些痕迹,你还有脸在这里大呼小叫耍无赖!我问你,那缸里为什麽有一片是干净的?未必你洗缸就洗一半?!”

岳红望向那口缸回想,可不就是只洗了一半嚜!

昨日早上拖了汤成官的尸体回来,放入棺中,为庆幸这汤成官死得巧死得妙,她便特地进厨房烧了两个好菜。烧好了出来,见史七弯腰在那缸前擦缸,她还走去嗔他,“你向来是个白长手和脚的人,今日怎的忽然勤快起来了。”

史七直起腰笑道:“我不是见这缸里没水了,想着趁便替你擦干净,再担些水来。这姓汤的死了,他这房子自然是你的,虽小了些破了些,好歹也在城里,比咱们住在小榕庄便宜许多。往後我也搬过来,学得勤快点,上街找些零碎的活计,从此咱们踏实过日子。”

岳红笑着啐他一口,“呸,你这时候想着要勤快了,早知如此,当初也不会穷得把我卖给这死人。”

二人一个嗔怪,一个悔过,就丢下那擦了一片的缸,吃了饭,腻腻歪歪搅到床上去,再没想起这口缸来。

“史七那千刀万剐的,说要担水也没担,还是他走後我自己去担来把缸灌满的!”

九鲤又低头瞅那缸,也难断她的到底是遮掩还是实情。这就难办了,不论她二人是或不是凶手,都得另寻出线索才能证明。

正在作难,看见庾祺从那腌臜不堪的屋里出来,向这缸前走。

两个衙役也刚搜巡完厨房,因见叙白张达在审问岳红,便走来回禀庾祺,“庾先生,厨房里都搜查过了,没什麽可疑。您说的那些失盗之物也没见。”

庾祺从缸里掬出一把水来洗手,“在厨房里有没有发现酒?”

九鲤见状,忙在旁寻了个水瓢替他舀水。

衙役摇头,“没见有酒,倒有两个空酒坛子,不过早就干了。”

庾祺点点头,“好,去告诉你们齐大人和张捕头,回去吧。”

九鲤搁下水瓢,又递上帕子,“叔父,是不是查明白了?”

庾祺笑睇她,“你在这里看了这口水缸半日,又看出什麽名堂没有?”

她失望地摇头,“这口水缸的确像是溺弊汤成官的地方,可若说岳红杀人我却有些不信,您看她,大呼小叫的没半点规矩,就算会杀人,也不像是会耍心机手段的人。也许只是巧合,不过没人替她二人作证,凭这口缸还有昨日史七在小榕庄夸的海口,她和那史七就是个说不清。”

庾祺擦着手道:“你又可怜起她来了?你忘了她骂你时的情形了?还有那史七砍伤了仲儿一条腿的事。”

她撇一下嘴,“不是可怜她,不过是就事论事嚜。假使不是他们做的,我就是再讨厌他们也不能一厢情愿地觉得是他们做的吧?”

庾祺笑了笑,把帕子递回给她,“打湿水,把脸擦一擦,晒了一脸的汗。”

她虽接过帕子,却满脸嫌弃,“我才不要,万一那缸里真淹死过人呢?”

“放心,汤成官并不是死在这里。”

他丢下这话,便朝叙白张达走去,向他二人泠然说了声,“两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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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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