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楼走的有些快,我有点跟不上他脚步又怕摔跤,便拉了拉他:“木理,你走慢点。”
他停步,转头看我,眼中全是不满:“你!”
“我……我真是陪阿十的!”
木理无语的偏头盯了旁边的妈妈一眼,然後一把抱起我就大步下到了一楼,待他将我放下,我听到二楼的晓云招呼我:“姑娘,下次再见。”
这丫是真会拱火啊!我只能讪讪点头:“再说丶再说。”
“再说?”木理捏住我下巴让我擡头强迫我正视他的眼睛:“你还要来?”
“不来了!”我赶紧改口:“绝对不来了!”
得到我的保证,木理轻柔的帮我拍了拍衣裙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後擡眼扫视楼上栏杆前的晓云,眉眼森冷,晓云这时还好死不死的对着木理点头行礼……妈妈看到这一幕,赶紧站到木理面前阻挡了木理压迫性的眼神,讨好笑笑:“官爷,我们叙风楼真是正经的生意啊,您这整这麽大阵仗……我还怎麽做生意啊?”
“陛下这段时间正在整顿风治,你停业几天最好!”
“别啊,官爷,这夫人只是来听曲的,什麽都没干啊,这关一天要损失多少银子了?官爷,放我们一条生路可好?”
半晌,木理终于是松口了,只对着我一指:“以後,不许再来。”
“是啊!”旁边的妈妈擦了擦脸上的汗:“您可千万别来了,您来我就得歇业啊!”
“行!本来就不是我要来的!”
木理气气的捏了捏我的脸,然後牵着我堂而皇之的离开了。
待官兵齐齐退出,叙风楼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我未踏足时的平静时刻。
他手下对着木理低头行礼,便带着後面的官兵齐齐回去了。
我左右都没有看到阿十,我问木理:“你手下看到阿十没有?”
“没有,我只看到了你!”
臭小子,居然给我跑了,我翻了个白眼,对木理说:“你说个字,我看他去哪里了。”
“伞。”
“伞为六笔,是坎,为水丶为险,指代北方,他应该在北边;而伞又为人加倒木,他不是在坐船,就是在钓鱼。”我看向木理:“走,去北边。”
说完我翻身上马,直接驾马往城北走。
等骑了很久,才看到了一片大湖,我们在北边十分隐秘的地方找到了正在钓鱼的阿十,我直接上前一巴掌就把他的草帽拍掉了:“你小子,会声动击西了?”
他慌张的把草帽接住,对我讪讪笑笑:“姑姑,你来的这麽快啊!”
“你干嘛呀你?不吭一声就跑了?”
“我……就想一个人钓钓鱼。”
“你告诉我不行吗?你说你要一个人钓鱼我会不让你来吗?”
“但我喜欢这种逃跑的感觉,姑姑,总感觉自己就从牢笼中逃出来了,全是自由的味道。”
行吧,看来孩子是压力太大了,我舒了口气:“那行吧,就算我们没找到你吧,你继续自己钓。”
“真的吗?姑姑你太好了!”
“不许再跑了,我们就在那後面等你。”
“好,”他十分开心的点点头,将手上的帽子重新戴到自己头上,又继续垂钓了。
我拉着木理往後走,退到了湖泊後面看不到阿十的地方,等他钓完鱼。
左右也没有凉亭之类的,所以我干脆席地而坐,看着天空发呆。
木理同我一起坐下,将我抱进怀里,靠近我问:“喜欢听尺八?”
这,还没过呢?我摇摇头:“我之前只听过这种乐器的名字,又听引路的下人说有人会演奏,所以才说听听的。”
“许意……”他抱着我的手又紧了紧:“我们才在一起,你就去逛花楼了?”
“阿十,是阿十!”我果断甩锅:“他说想去花楼看看,我看他最近学的太辛苦,才同意陪他去的。结果他还引你过来自己跑了……话说你怎麽知道我在花楼的?”
他贴了贴我脸颊,只说了两个字:“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