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点点头,和伍子一起向癞皮狗道谢:“多谢前辈指点。”
“无事,”癞皮狗摆摆爪子,便闭上了双眼。
一丝丝白净的灵气从癞皮狗的躯体中流出……到癞皮狗身前慢慢凝聚化成了一位老者模样的人形灵力……
半透明的灵力能明显看到最中间那一丝金黄的仙气像脊柱一样充盈全身……
许意只觉得仙气金黄的漂亮,伍子却瞪大了双眼十分惊异。
癞皮狗化成的老者擡手凝聚了一团中间泛着金黄仙气的灵力注入到许意眉间,一团不容忽视的力量从眉间进入,一点点梳理了许意的筋脉,待这团灵力梳理到脚尖之後,才又重新向上运行到许意眉间回到了老者手上。
那团灵力被消耗了许多,回来的灵气团十分弱小,连中间金黄色仙气的光亮也弱了不少。
许意就算再不懂,也知道老者耗费了衆多心力,赶紧跪下道谢:“多谢前辈。”
伍子也一起跪下,郑重重复:“多谢前辈。”
老者摆摆手,然後灵力重新涣散一点点回到了癞皮狗的躯体里。许意又红了眼睛,问癞皮狗:“我们出钱,将您买走放您自由可好?”
“不可不可……”癞皮狗摇摇头:“几个月之前,老朽的命数就已经缘尽,得丽娘求情延後了离开的时间,已经足够。这一次,你们绝不可再插手这段因果,一切都是命数,不必强求。”
“就算他对你满心憎恶,一定要杀你剥皮拆骨入腹,也要随他?”许意实在不懂:“这命数,就如此无情?”
“天意无情,才可成天意,小友慢慢就懂了。”说完癞皮狗就解开伍子设的法阵,转身走了。
许意一想到明日癞皮狗就要被炖了便睡不着,伍子叹息一口气,也陪许意熬了一整夜。
第二日清晨,他们听到农妇起床在竈间忙活,听到壮汉让农妇烧一大锅水好炖肉……
许意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後才忍下眼中泪水和伍子一起出门看向院中被绑住腿脚的癞皮狗,癞皮狗没有睁开眼睛,仿佛睡的正香……
许意听到农妇问壮汉:“当真要吃它?”
壮汉十分理所当然:“不吃干什麽?留着它来日再来阻挡我们的财运?”
说完拿起菜刀就往外走,许意看见壮汉大儿子从房间中跑出来,伸手拦在壮汉跟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父亲不要吃大黄……呜呜呜……大黄是好狗……”
“让开。”壮汉瞪了自己大儿子一眼。
那孩子不动弹,只哀求父亲:“不要吃大黄,父亲,我以後,以後一定看好大黄不让它再咬人……”
壮汉冷哼一声:“那你之前怎麽没看好,让它咬了富商?别特麽给我哔哔,再不让我连你一起揍。”
壮汉去扒拉大儿子,大儿子还是不让,壮汉一生气,直接扯着大儿子的衣领将他扯倒在一旁,任他怎麽哭泣都不理会……
“父亲不要…父亲……”大儿子的苦苦哀求只换来父亲的一记冷眼。
壮汉直直走向癞皮狗,手中的菜刀散发着丝丝杀意……
癞皮狗还是如睡着了般一点都没有反抗,只在被刀割断喉咙的时候发出了一些呜咽的声音。
许意和伍子在一旁,看着癞皮狗的血一点点流干,看着癞皮狗的躯体渐渐僵硬……
他们看着壮汉将癞皮狗的皮剥下嫌弃的扔到一旁,看着壮汉麻利的将癞皮狗的身体斩断……看这场行刑到最後入锅为止……
铁锅里的水沸腾的翻滚着,渐渐飘出一股奇香……
他们听到壮汉感叹:“这狗肉,就是香……”
许意泪流满面,却没有哭出声……只在心里默默道别:前辈,再见了。
伍子拿出手帕擦去许意眼角的泪,牵着她的手默默离开了那座平凡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