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
我有些沉默……宰相看我无言以对,不知想到了什麽,叹息了一口气,然後他从怀中掏出一根木簪……
白大?我瞬间就擡起了头。
他无言的将木簪递给了我,我有些惊讶,迟迟不敢伸手。
他啧了一声:“拿着!”说完不由分说就塞到了我手上。
我震惊的看着手中满是白大气息的木簪,还是有些不确定:“你……把它给我了?”
“嗯,”宰相转了转自己手上的酒杯:“本来我是打算留作纪念的,但它也是你对朋友的纪念,所以……你拿走吧!”
我真的很想将这木簪拿走,但木簪上面油亮的光提醒着我他的主人时时都在摩挲,片刻都没有离身……
我将木簪推回去:“你拿着吧,相其没有留下什麽,这根木簪可能是唯一和她有紧密挂念的物品了,你留着吧。”
“不必,”宰相摆摆手:“我日日将它带在身边只是想提醒自己那件事互相都有错,巴掌不是单手就能拍响的,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它时时提醒我了,所以,你带走吧。”
哦……所以他带着这根木簪是提醒我白大和相其的事情都有错,不该只记恨我?
那他现在把这跟木簪给了我,是不是意味着……我看着他,认真问:“真要给我?真让我带走。”
“嗯,给你了,带走吧。”
我默默的重新拿起木簪,摸了摸它流畅的轮廓……这根木簪,应该是白大亲手刻的吧?
“其实,我也不确定我给你这根簪子会不会对你有帮助,但我还是想给你,事已了,人已殁,何必执着?”
他原谅我了,他不确定告知我‘他原谅我了’会不会对我有帮助,但他还是把簪子给我了……
何必执着?是啊,何必执着?
我想到了,我知道我应该怎麽做了,我心下坦然,站起身对宰相行礼:“多谢您的指点。”
“不必,我还是不太想见到你,你以後少来我府中就好。”
我默默,汗颜的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等管家将我送到宰相府门口,管家慈爱的对我笑了笑:“贵人可不要当真,老爷就是不乐意在嘴上落下风,我能看出来他还是高兴贵人来的。”
他会高兴我来?这肯定是管家为了安慰我胡扯的,我点点头,道了声:“有劳。”然後就走了。
我来的时候因为时间已晚,便驾马出来的,现在也不着急回去,就牵着马悠悠的往回走。
我一心只在前面的道路上,没注意自己身边什麽时候多了一个人的影子,我转头,看到木理穿着禁卫军的铠甲随着我再走,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不好意思,我没有听到铠甲的声音,不知道你在陪我。”
他摇摇头,传来轻微的铠甲摩擦声:“没事,是我走路轻,而且我看你在想事情,所以也没有喊你。”
“嗯,”我点点头,有些高兴:“我知道该怎麽处理了。”
“你说邓厨头的事情吗?”
“嗯,对,我知道了,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木理靠近,待听完我的话才点头:“好,我知道了,我尽快处理好。”
“嗯,”我点头,看着木理还跟着我便问:“你要回皇宫吗?”
“啊?嗯!我要回皇宫丶回去,回去换防。”
“哦,那刚好同路。”
“是,刚好同路。”
一路无言,我和木理安静的回到皇宫,待进入宫门木理才告别道:“再见,许意。”
“好,你也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