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被感染,目中都有了些戚色,声音却洪亮了不少:“敬前辈丶敬自己。”
我再次斟酒,对着衆人绽开笑容:“这最後一杯,就算我代监正丶代这凡尘,犒劳诸位,大家吃好喝好,不够再叫。”
大家都笑了,声音也染上几分开心:“多谢监正丶多谢许姑娘。”
等我回到座位的时候,发现伍青保和他们几个都一脸亮晶晶的看着我,我好笑的问:“怎麽了?”
保和率先跳过来:“许意,你太会说话了,你刚刚那个样子,比监正还更加监正!”
“什麽叫比监正还更加监正……这什麽形容词啊!”
伍青也点头:“许姑娘从刚刚接手钦天监为大家要银子,到刚刚讲的那几句话,让大家都感受到了有人庇护的感觉,确实比监正还监正。”
“监正……”我低头哑声道:“监正他被困凡尘已经好久了……”
想到这里,我再次斟酒举杯:“监正他老人家是方外之人,被凡尘困了这许久总算得了解脱,我们隔空,也敬他一杯。”
“好,”保和伍青和木理都举杯,笑着同我碰杯:“敬监正丶也敬你。”
“不敢不敢,”我赶紧摆手:“我和监正,还差的多呢。”
接下来就是十分无聊宴席时间了,大家吃吃喝喝相互走动,整个酒楼都是一片欢声笑语。
正这时,掌柜的过来了,对我说门外有位年轻人自称太子,问我们要不要放他进来。
“太子?”木理率先皱了眉。
我看向掌柜的问:“他带了多少人来?”
掌柜的愣了愣,满脸都是‘他真是太子’的惊讶感,半晌才回神回答:“一个人。”
“一个人?那应该不是来闹事的。”我看向伍青和保和说:“伍青丶保和跟我出去迎接太子,”随後我看向掌柜:“劳烦掌柜的在二楼开一间雅间重新备一份饭菜。”
掌柜的擦了擦头上的汗,点头:“好的,姑娘,我马上去准备。”
木理也站起:“那我先去二楼雅间等你们,顺便把茶沏好。”
“好,”我点头,带着保和和伍青就往外走,等走出门,才看到确实只太子一人。
那人冲我笑笑,还是那副标准的笑容:“姑姑。”
“太子此来是?”
“听说钦天监宴请,所以来讨杯水酒喝。”
“来者是客,”我侧身让开通道:“请。”
我和保和在前,最後面是伍青,一行人通过进门处的楼梯直接去了二楼。
木理正在沏茶,见我们到了便站起向太子行礼:“见过太子。”
我招呼太子:“坐。”
等我们坐定,木理的茶也沏好了,掌柜的动作很快,极快速的就上了几道冷盘。
一时无言,整个雅间只留一片静寂。
等掌柜的将热菜备好上齐之後,便转身离开了,还特意帮我们把门给关上了。
我长舒口气,招呼太子:“那……请吧,太子。”
“多谢,请。”
等喝过这一轮的酒,我才重新看向他:“你来此,必然有你想要得到的,你直言吧。”
“姑姑爽快,”他点头:“我想请教姑姑几个问题。”
“什麽问题?”
“姑姑,我是个鬼,阿十又不是皇室所出,这样说来,其实大庆朝在下一代就要绝了是吗?”
阿十不是皇帝亲子也不是什麽不好打听的事,我看向他:“可以这麽说。”
“那既然这大庆朝都已经绝了,救不救它,还有意义吗?”
“说实话,其实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它确实是绝了,但皇朝从来不是皇室人绝了就绝了,大庆朝只是皇室传承绝了,大庆朝的百姓可都好好的活着呢!”
“对平民百姓来说,谁当皇帝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太子口气凌厉了起来。
“是啊,”我点头:“对百姓来说,谁当皇帝他们确实不在乎,但这个皇帝,不能影响他们的正常生活,更不能抢夺百姓微小的希望和气运……”
“呵……”他冷笑一声:“原来这才是姑姑就算帮阿十那个外人,也不愿意帮我这个自家人的原因。”
我施施然喝了口酒,看向太子:“依然是那个话,太子的母妃将你埋在穿光堂,你吞噬他儿子的神志丶霸占他的身体,是属于你们自身恩怨,但偏偏你要的是那个最高的位置,自然就要抢夺很多你没有的,这才是我必须要阻止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