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公平的暴露着每一个夜色中难忍的角色。
春棠园中的林笑聪比周缙还惨。
周缙尚能搂着喜欢的女人偷偷摸摸的搞小动作。
林笑聪处心积虑的想要等李蓉病好了,从她身上讨出诊费。
结果……他被放鸽子了。
他此时正在泡冰水。
*
白色的巾子冰凉凉的盖在脸上。
渐渐驱散脑海中旖旎的梦境。
浴桶中夹杂着冰块的水,随着主人的喘息,轻轻抚摸漾着结实的肌理。
半晌,那滑动的喉结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蹲在屏风外面的秋蝉搓了搓手臂:“公,公子。”
“二姑娘也不知道您应付了家中团圆宴,天没黑就来春棠园等她了。”
“或许李家今天的团圆饭特别重要。”
“所以,她才没有过来做最後一次的针灸。”
他默默为二姑娘点根蜡。
公子今天特意让人将屋子里的装扮换成了大红色。
心思不言而喻。
屏风後面传来人出浴的声音。
秋蝉起身,不一会儿便见自家公子趿鞋丶着中衣,一边系衣裳带子一边朝主屋去。
他温和的浅笑着:“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蓉蓉一定不是故意不来的。”
秋蝉松口气。
“本公子去找她好了。”
秋蝉:“都人定了,太晚了吧。”
林笑聪自顾自穿衣,笑着叹口气:“没办法呀,救命要紧。”
*
马车入青桥巷子,至李家的时候,李家只馀李母房间的灯还亮着。
李母在给儿子换尿戒子。
听粗使喜婆敲门说林公子求见,她考虑了一下,穿衣,戴上遮丑幂篱出门。
喜婆侯在门边,林笑聪站在门外望月。
一袭淡蓝色的锦袍将他衬的气质清雅。
听见脚步声靠近,他转身,对着李母拱手一礼:“晚辈深夜来访,唐突了。”
恭敬有礼。
“二姑娘还需施最後一次针,才能巩固病情。”
“今日团圆夜,晚辈刚从家宴抽身,便匆匆赶来。”
“距离子时尚有段时间,来得及。”
“若是拖至明天再施针,恐会延误病情。”
这个理由李母拒绝不得,可……:“时间这麽晚了。”
“林公子你能在我们家中施针吗?”
“晚辈带了药箱,为二姑娘清誉顾,这麽晚了,当在婶子眼皮底下施针。”
坦荡君子。
李母想到三闺女的话,咳了咳:“林公子来的正好,有些话,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清楚。”
“婶子但说无妨。”
“劳你给蓉蓉治病,诊费该出多少我们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