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召见了我。
她这样跟我说:“燕地尽美奇珍只能在燕王府。”
“而燕王府内的尽美奇珍,只有主人爱不释手的两件,可免于赠送打赏或入库落灰。”
打赏送人自不必说。
入库落灰这四字我已有体会。
入燕王府这三个月来,没有燕王府主子开口,我连院门都出不了。
而萧琮的生活却没有任何影响。
他每次出门都会给我带礼物。
吃的,穿的,用的,玩的。
他像是在讨好我,又像是在告诉我,我的‘小脾气’影响不了他。
更甚至,他的主屋添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婢伺候。
赵嬷嬷跟我说:“那两位是王妃送来的通房丫头。”
我当场摔了门,将赵嬷嬷关在了门外。
凭什麽他的生活安稳如常,我却要翻天覆地!
我开始回忆前世学的瑜伽,拉伸四肢,凝神静气,转移我的注意力。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
似是熬鹰一样,萧琮将我关在他的地盘,要一点一点耗干我的心气。
我敢无所不用极其的反抗吗?
不敢。
因为在绝对劣势下,我承担不起萧琮擡手连宝带匣一起掷地摔碎的风险。
我们各自不去踏对方敏感的红线。
在安全的范围内,想要说服征服对方。
*
我清楚萧琮要什麽。
如萧琮清楚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一样。
七月,家中来信,说大姐怀孕了。
要有新一辈的子嗣出生了。
这意味着我的软肋又多了一重。
我趴在窗边,伸出雪耦一样白嫩的胳膊,任由雨点打在我的胳膊上。
我看到他从外面归来,晓左给他撑伞送他上廊。
他那两个漂亮的通房丫鬟规规矩矩上前,伺候他脱沾湿的外袍,引他入屋。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通房丫鬟撑伞来问:“三姑娘,殿下请您去喝茶。”
赵嬷嬷小声在我身边道:“姑娘,殿下身边不缺知冷知热的人。”
“您总这麽冷着殿下,对您来说有害无利。”
“转眼半年了,再来半年您又大了一岁。”
“图个什麽?”
眼泪滑过了我的鼻梁,没入了我鬓角的头发中。
我回:“不去!”
赵嬷嬷叹口气,出门传话。
然後我便看到那个漂亮的通房丫鬟扭着腰撑伞回主屋去。
我收回胳膊,将脸埋入了胳膊中。
潮湿的胳膊被温热的泪水浸润。
无论是谁,无论用激烈还是温柔的方式,妄图折我的脊梁!我都将抗争到底!
但我不能再这麽被动了。
我要做点什麽。
*
七夕,失联半年多的吴叙白回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