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他是晚遇到她的那个!
她撒谎固然有错,可她又能如何,就如她说的,她毫无依仗只是不喜欢那萧琮罢了。
若她喜欢那萧琮,又有他什麽事儿?
她缓缓收紧抱着他的胳膊,似是无根的浮萍想要寻到一丝依靠。
他似是认命一般,擡手拿开她环住他腰身的胳膊,止住她的身形,後退两步拉开跟她的距离。
他说:“爷不是没信过你。”
言下之意,他现在不信她口中的任何一个字。
他无奈至极的退让:“倘若你与萧琮当真坦坦荡荡,爷便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他似是气自己怎麽能说出这种话,语气颇沉。
候在一边当透明人的徐嬷嬷,松了一口又长又缓的气。
这事终于要揭过去了。
可李蕖心却在往下沉。
他还是不肯就此罢手。
她与萧琮虽然可以称得上坦坦荡荡,但她不是因为不喜欢萧琮才不愿给他做妾。
她是不想给任何人做妾。
他眸子静谧又深远,含着沉沉的压迫,蓄着浓浓的警告,就这样看着李蕖。
李蕖拉过他的手,胧眉哀求:“爷……”
“回去!”
他原谅她一回,不代表他会收手。
他不允许他身边有他掌控不到的角落。
他语气凌厉,她下意识的吞咽口水,还想争取些什麽:“妾……”
周缙一把拽下她挂在腰间的玉牌,不耐的警告:“回去!”
她看着周缙脸上冷色,知道多说无益,趁着他尚有两分耐心,她松开他的手,从袖中拿出了老夫人之前给她的荷包,双手递上:
“这是妾之前给大姐绣的荷包,她们都认识。”
“大姐刚生了老二,是个男胎,里面是孩子的胎发。”
“爷将此物给她们看,说是妾给她们的,让她们实话实说,免遭受刑。她们自然对爷知无不言。”
周缙看了一眼荷包,擡手拿过。
李蕖就着周缙拿荷包的动作,上前两步,擡头大胆的吻他的唇。
一吻既罢,她祈求的看他。一言未语,又像是什麽都说了。
他袖中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看她规矩的行礼,後退转身,一步三回头,被徐嬷嬷扶上马车。
马车帘子掀开,是她担忧牵挂的神色。
周缙闭眸,捏紧了手中荷包,转身入了阴暗的大狱。
可恨!
他竟中了她的美人计!
李蕖见人走了,放下车帘,缓缓的靠在马车靠背上。
车夫催马欲行,被李蕖阻止。
车夫为难:“姨娘,三爷下令,奴等不敢违背。”
“稍等一会儿。”
“这……”车夫求助徐嬷嬷,“嬷嬷您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