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蕖笑:“郑公一家对晚辈和孩子有恩,他必不牵连。”
郑御史冷哼:“那也不行,老婆子不会帮你做任何事,你要走自己走!”
郑婆无所谓:“不就是吸引一下人的注意力,我放把火的事情!”
“那也不行,你不能涉险!”郑御史态度严肃。
郑婆照着他伤口打了一巴掌:“又没危险,帮一下怎麽了!”
发出惨叫声的郑御史泪流满面。
老夫终究是错付了!
*
郑婆借着收拾李蕖房间的机会,帮李蕖收拾了她要的行囊。
李蕖乔装打扮弄好一切,已经傍晚。
她莫名心慌,觉得夜间走不安全。
可直觉告诉她不能拖。
*
竈房浓烟四起,在郑婆的呼喊下,左邻右舍来帮忙灭火。
火势灭。
郑婆热情的在屋前用糖水招待左邻右舍。
待糖水喝完,混入人群的李蕖,跟着人群一起离开了郑家。
郑婆关上大门,回到房间。
郑御史已挪出他狭小逼仄的角落,扶着桌子在屋中小心翼翼的走。
并发出感叹:“还是地方大敞亮。”
郑婆翻白眼:“好了,人走了,称你心意了!”
“真称老夫心,她就该等那竖子来接她!”
郑婆去换床褥,结果发现放在床头的一封信,一包碎银,还有两双鞋垫。
她将东西拿到郑御史面前。
郑御史抽出信展开,上言:
‘跪谢阿公阿婆大恩,户籍和过所之事,还请缄口,晚辈感激不尽。
阿蕖敬上。’
郑婆不识字,问他:“说的什麽?”
郑御史将信纸凑到烛火上,待火舌完全吞噬字迹才道:“跪谢咱们大恩,送鞋垫聊表心意。”
郑婆一阵心疼:“哎呀,你说她怀着孩子,给我们绣什麽东西……”
郑公看了一眼绣工精细的鞋垫。
图案并不复杂。
可见是这两天赶工制的。
她早计划离开,怕就是在等这两双鞋垫绣完。
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臭丫头!
*
李蕖在肩头和胸口都塞了衣裳改变身形。
做普通肥胖老妇打扮。
因未带面纱和幂篱,所以头微微垂着。
特制的遮颜粉遮住了她白皙的皮肤,让她比寻常老妇还黑一些。
行步如常,毫不慌张。
出了斜柳胡同,她逛了一圈夜市,买了一个幂篱戴在头上,才敢擡头。
在宵禁前,她挑了一家靠近南城门的客栈落脚。
小二给了她房间牌号,她径直上二楼。
待找到房间准备推门的时候,隔壁房间的门突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