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犹豫立马催吐。
吐的眼角含泪,吐的胆汁都出来了。
郑婆当时都惊呆了:‘你可想好了,一个女人带孩子可不容易。’
她当时瘫坐在地上,只有无尽的後怕。
容不容易,对孩子是好是坏,对自己又如何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能给周缙提剑的可能。
她不是孤家寡人。
做事得留一线。
那一刻,她想,果然到哪儿都得拼爹。
‘物质条件有,只是让他生下来没爹疼爱,委屈他了。’
郑婆见她主意已定,连忙差人再去请大夫。
还是之前的大夫。
他悠哉前来,并不见半分紧张,手中提着安胎药往桌上一放。
‘药效极好。’
李蕖瞬间明了。
她之前拿到药就问了一句是否药效极好。
这大夫看她一眼,回了一个‘嗯’,收了银子就走了。
至始至终没提他带的是落胎药。
白折腾一场,吐的死去活来,吐的还是安胎药。
郑婆大骂大夫。
气的大夫吹胡子瞪眼:‘谁敢随便带落胎药在身上!’
‘万一吃出个好歹,大小都吃死了,赖老夫身上怎麽办!’
‘再说她只是你家亲戚,夫家人一个没有,落了胎夫家人上门找老夫算账,老夫上哪说理!’
‘无理取闹!’
在天子脚下行医,没有八百个心眼子,都活不到老。
大夫脸色不虞的给李蕖号脉,直至李蕖买了他家的燕窝,他才露出笑容。
事後,她跟郑婆沟通,欲以救命之恩让郑公帮忙弄新户籍和过所之事。
郑婆深了解自家老头性格,了解李蕖大概情况之後,让李蕖将计就计。
才有了今日胜利的成果。
*
李蕖端起糖水小口小口喝着。
郑婆打着扇子坐在李蕖旁边。
“这段时间跟着我们家吃素,你都吃瘦了。”
“今天杀鸡,回头多吃一点。”
李蕖放下碗,将碗捧在手中:“多谢您帮忙。”
郑婆无畏:“我们家总归欠了你一个人情。”
“就老头子那死脾气,不给他点威胁,他是绝对不会帮你弄户籍和过所的。”
“如今东西到手了,你怎麽想?”
李蕖转着糖水碗:“劳烦阿婆帮晚辈去奴市买个机灵的女婢。”
“再请阿婆帮忙打听一下附近哪有房屋租赁。”
“如今孩子已六个多月,长途不妥。”
“待孩子産下,再行计划。”
郑婆问:“你就没有其它亲人在京了?”
这个问题,初至京城那天她就想清楚了。
“我不现身她们安全无虞,现身她们就可能成为难为我的利器,于我们都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