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说完,她头也不回:“这地儿,妾往後再不来!”
“站住!”周缙一边趿鞋至脚,一边冷声道:“你最近脾气越发放肆。”
李蕖气得回到他面前,仰头质问她:“您凭什麽呵斥妾?”
周缙正欲教训她,便见她气呼呼的脸上嵌着两汪眼泪。
“爷说什麽了?你胆敢对爷大呼小叫,还指挥起怀石来,你凭什麽委屈?”
“不是谁掉眼泪谁有理!”
“您说妾这个时候来搅和了您和旁人的好事!妾还不能发脾气?妾就要发脾气!”
她睁大眼睛看他,一点没有对自己态度有问题认错的样子,反而那大眼睛里泪花憋不住先跑了出来,串成了两行。
周缙一时不知道说什麽好。
半晌侯在门外的怀石开口:“爷刚受了罚,躺不得坐不得。小白姨娘连日只是来请安。”
李蕖眨了眨她的大眼睛,挤出了所有多馀的水份,看周缙越发清晰。
她隐约能从周缙的面无表情中看到一丝无言以对。
她笑起来:“妾的醋坛子打翻了,妾给您道歉。”
周缙看她脸上挂泪的笑,心莫名其妙的密密麻麻的涌上甜意。
半晌才问道:“你要怎麽道歉?”
她凑到他跟前,将自己的脸在他胸膛蹭了蹭:“妾可以满足爷一个小愿望。”
周缙不假思索应下:“好。”
李蕖看着周缙胸前沾染的泪痕,笑着转移话题:“爷是挨了板子?”
周缙拒绝这个话题:“你身子好些了?”
她撒娇:“那药包不好用,睡觉的时候老老实实将它放在小腹上,第二天早上它就掉下床了。”
“没有缙郎热乎乎的大掌好用。”
“妾想要缙郎陪着妾一起睡。”
“不行。”周缙拒绝,他不想活受罪。
“那让妾看看您的伤。”
“滚!”
“哼,妾真的走了啊!”
“等下。”
他想她了。
他扣住了她的後脑勺,狠狠表达着思念。
大掌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腰肢,流连,探索,感触。
喜欢在唇齿间交流,酥麻在血液中流淌,极致兴奋的时候能感觉到後颈的汗毛都跟着颤栗。
他满足极了,却又被勾起了别的邪恶欲念。
怎奈条件不允许。
他松开了她,看她唇瓣红润含水的微喘,恋恋不舍。
她垂着睫毛脸颊微红:“妾帮您看看伤吧。”
伤在臀部,他羞耻,拍拍她的小脑袋:“回去吧。”
她拉过了他的手,果见他手掌通红肿胀。
只是他手掌皮厚紧实,三十掌刑看起来不是很严重。
她给他吹了吹,问:“尚未上药?”
他盯着她的发顶:“你当真不走?”
她手中捧着他的手,擡头跟他视线交汇。
屋中烛火温柔,衬的她美好如画。
她眼神认真清澈,问他:“妾如何能走?”
他哑然失声,只静静看她。
看她侧着头,认真的给自己的手掌上药,小心翼翼,眉带心疼。
他喉结微动,心中空白被悄悄填补。
觉得有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