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狗娃娘惊恐的看向了李蕖,“那,那药……”
“安胎的。”
狗娃娘长舒了一口气。
李蕖叹口气。
到狗娃娘家之前,她在镇上找大夫号了脉。
对方说,四个多月的落胎风险,跟十月生子的风险差不多。
这让她陷入了两难境地。
安胎也好,落胎也罢,都要暂停行程。
可再耽搁下去,河洲那边可能的追踪,就要追上来了。
狗娃娘听到李蕖的轻叹,小心翼翼开口问:“夫,夫人可是遇到了难处?”
腹中的孩子似乎被吵到了,突然动了一下。
李蕖心一跳。
擡手覆上小腹。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清晰明显的胎动。
有飞蛾在烛火周围转圈,自寻死路。
李蕖半晌开口:“天意如此。”
而後看向狗娃娘:“接下来我交待的事情,务必记住。”
她卸去僞装,被权势浸染的味道溢出,让普通人瞧之生畏。
狗娃娘不敢直视她:“是是是!请贵人吩咐。”
“首先,我动了胎气,又逢大雨,是你们家救了我。”
她将周缙的玉牌拿出来,放到了床边。
“其次……”
*
这片天空的暴雨被风吹走,噼里啪啦的落在舷窗上。
船舱内的床上,被安神香逼睡的英俊男人,大掌突然抓向了半空。
“阿蕖!”
猛地从床上起身,眼前一片黑暗。
周缙回过神来,擡手捏眉心。
因为走的太急,他错过了河洲飞往株洲的平安信。
如今独自一人被纸条上的内容煎熬着。
那纸条上写:事败,周三夫人落水生死不知。
*
敲门声响起,怀秋禀:“暴风雨来得急,只得先泊至岸边,等风雨过去。”
周缙颓然的放下手:“知道了。”
他睡不着,一闭眼,就是他的小阿蕖在水中呛水的画面。
他无法接受她出意外的可能,想一下都不行。
原本疾行可压缩至七天的路程,因为一场暴风雨,行了八天才至河洲。
船靠码头,周缙匆匆走下甲板。
岸上牵马守候的怀夏和大管家周伯迎上前。
周缙迫不及待开口:“夫人如何?”
周伯行礼,答非所问:“老太太请爷先回一趟府。”
怀夏行礼:“怀川留了记号,已追踪到了夫人的行迹。”
周缙焦急万分的心瞬间放下。
她没事,她活着!
同时心脏又被重击了一下。
他看向怀夏:“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