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叮嘱:“在殿下面前切记规矩。”
我不禁感叹燕王府的规矩真大。
我被重新带到他面前。
脚下被我弄湿的地毯已经换掉。
万幸,他在看我的招商计划书。
他开口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将奢侈意识化这个想法,是你想出来的,还是吴六想出来的?”
他声线平稳,却莫名带着一种上位者的俯视。
我在他的磁场内感到了压制。
不似面对吴氏嫡长子,吴父,吴家主母那种年龄上的,身高上,言语上,身份上的压制。
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下意识收紧心神,因不知道吴叙白跟他怎麽说的,便斟酌回:
“奴家公子比奴更懂这些,要不请他来给殿下解惑?”
他良久才嗯了一声。
我瞬间雀跃,行礼要退下去喊人,他却让我坐上榻,让人摆茶水糕点给我。
我如坐针毡。
他认真看手中招商计划书,让我不必紧张,随意点。
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我假装随意的动了动屁股,四处看了看,然後规矩坐好。
我听到了他的轻笑声。
我擡眼皮看去。
他正歪着头看我笑,桃花眼笑起来温柔善良。
少年现在的容貌还没有成年後那般棱角分明,给人柔和的感觉。
房间中的气氛比之前暖和多了。
我礼貌的回了一个微笑。
他放下了招商计划书问我:“你叫什麽名字?”
“李三。”
“那李蕖是谁?”
他竟然知道我叫李蕖。
许是我惊诧的表情取悦了他,他眸中笑意更甚。
他又问我:“今年几岁了?”
“七岁。”
“我怎麽记得是八岁?”
我顺势问出了我的问题:“殿下为什麽会记得呢?”
他理所当然:“要近我身的人,我当然要知道她的一切。”
我点头表示理解。
确实。
他这身份就应该谨慎。
他又问:“你跟你的主子关系很好?”
“公子很信任奴。”
“你信任你的主子吗?”
“嗯,奴信公子。”
“不怕他把你卖了?”
“他不会的。”
他哦了一声,语调很是有趣。
他又问:“我可以叫你阿蕖吗?”
“若无旁人,殿下您随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