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地握着,仿佛要那将离心扣嵌在掌心之内……
握着那手环,他的头开始疼痛,剧烈的疼痛。
仿佛要裂开一般。
痛!
痛!
痛!
天旋地转……
仿佛身处地狱,仿佛有千百支箭射中他的头颅……
如遭雷击一般,他忽然僵住。
脑海中仿佛有一扇门被开啓,突然之间,他竟记起了很多的事情。
很多……他在不知不觉之间遣失的……一些不可思议的记忆。
关于这离心扣的来历,关于曾经那个叫作安若的女子……
他微微愣住,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裴笑和安若一样,是来自于另一个他未知的时空……
而她……终于去了他去不了的地方。
冲儿和周不疑的葬礼之後,她说她要回家……
她,终于回家了。
而她的家……他永远也去不了。
离心扣,他送给她的“定情之物”,是为了锁住她。
……是为了锁住她。
锁住她,不让她离开。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恐惧她会离开……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未雨绸缪了……
那麽,现在算什麽?
这算什麽?
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了她要离开?
所以,离心扣碎了。
所以,她还是离开了。
她终于还是回到了她的来处,而那个来处,却是他无法触及的,纵使他权倾天下,纵使他身登九五,他也依然无能为力……从此,永远无法相见。
连死,都不能……
何其残忍。
“我爱你,我爱你的,我是爱你的……”
对着空气,他轻声呢喃。
若是那个固执的女人听到,会不会原谅他?丶
身子微微一绷,他双手捂着头,满面痛楚,擡手间,打翻了一旁的锦盒。
“相爷的头风病又犯了,快去请御医!”有侍女听到响动,急匆匆地推门进来,道。
“都给我滚出去!”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
衆人皆惧,无一人敢上前。
房内,又剩下他一人。
“该死的!你到底在哪里!为何你可以消失得如此干净彻底!你不是问我爱不爱你吗?!我回答你!我现在回答你!我爱你!你听到没有!你给我回来!回来!”
将离心扣放在桌上,他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