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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第2页)

似乎有人在大笑,灯光在晃动,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使不上力气……再往後,便是大片大片的空白,仿佛有一段时空,被凭空抹去了。

再次恢复意识,是被窗外过于刺眼的阳光惊醒,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昂贵埃及棉床单的陌生大床上,身上穿着一件柔软的白色酒店浴袍,头痛欲裂,像有无数根钢针在颅内穿刺,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更令人不安的是身体的感觉。

一种隐隐的酸痛感从四肢百骸深处弥漫开来,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寂静得可怕,空气中残留着木香调的男士古龙水味,以及酒精挥发後留下的酸腐气息。

奥德华和他那些朋友早已不知所踪。

我踉跄着走进浴室,看着镜中那个蓝眼睛里布满血丝和茫然的倒影,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和恐惧猛地攫住了我的心脏。

但生存的本能让我迅速开始自我欺骗。

也许是喝太多了,摔倒了?磕碰了?宿醉的错觉?对,一定是这样。

我强迫自己忽略身体深处那尖锐的丶不祥的警告,拼命寻找着合理的解释,然後拿出随身带的电子体温计测量。

“只是着凉发烧了,所以浑身不舒服。”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道,试图说服这个正在震惊的灵魂。

我强撑着收拾好自己,用酒店电话给部门秘书发了封邮件,以“突发低烧”为由请了半天病假。

然後,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拨通了那个最熟悉的号码。

“科雅……”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听到好友那熟悉的声音,我努力维持的镇定瞬间瓦解,声音里控制不住地带上了哽咽和委屈:“我昨晚……被奥德华·克莱蒙特拉去一个什麽聚会,喝得太多了……现在头疼得快炸了,还在发烧……这些该死的应酬,真是糟透了……”

科雅是我唯一可以完全卸下僞装的人。我们从孩提时代就是邻居,一起长大。

他现在在一家大型国际贸易公司做得风生水起,性格就像一块柔软而坚韧的羊毛毯,总能无限包容我所有的坏脾气丶尖酸刻薄和神经质。

他在电话那头耐心地听着我语无伦次地抱怨,没有打断,只是偶尔发出表示理解的轻哼。

直到我发泄完,稍微平静下来,他才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严肃和紧绷:“安菲尔,你确定你只是喝多了吗?仔细想想,有没有发生别的事情?你确定只是发烧?身体……有没有其他任何地方感觉不对劲?”

科雅的话瞬间剖开了我自欺欺人的外壳。

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身体的隐秘酸痛丶陌生的古龙水味丶记忆里那片空白,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变得清晰,无法再让我回避。

我的手指冰凉彻骨,紧紧攥着话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你什麽意思?”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砾摩擦。

“菲尔,”科雅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深切的担忧,“听着,告诉我,从你醒来到现在,所有的感觉,每一个细节。不要怕,告诉我。”

在科雅冷静而坚持的引导下,我像个被迫回忆犯罪现场的受害者,艰难地描述了清晨醒来後的所有不适和疑点。

随着叙述,那个可怕的真相,如同漆黑的海底缓缓浮上水面的残骸,轮廓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无法否认。

我不是简单的喝醉失态,我是被下药了,然後被……侵犯了。

那个在司法部里道貌岸然的奥德华·克莱蒙特。

一股灼热的怒火从脑袋猛地窜起,瞬间烧遍我的四肢百骸。

这愤怒压倒了一开始的恶心,成为一种更强烈主导情绪,它并非源于身体被侵犯的痛苦,而是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暴怒。

就像一位偏执的艺术家,花费无数心血,在一张珍贵的画布上,精心绘制了一幅纯净无瑕的抽象画,并以此作为自我的标识与屏障,然而,却有人用肮脏油腻的手,未经允许在那片纯白之上,抹上了丑陋不堪的污渍。

我辛辛苦苦营造的无害且不可触碰的形象,我用以在这个复杂世界里保护自己丶甚至带有一丝孤芳自赏意味的“白纸”人格,被彻底地玷污和践踏了。

这种愤怒,关乎领土被侵犯,关乎秩序被破坏,那个隐藏在最深处,不容丝毫冒犯的“我”,被强行拖到了日光之下,实在难以容忍。

事件发生後的一周,我像什麽都没发生一样,按时回到司法部上班,依旧穿着纤尘不染的白衬衫,依旧轻声细语地回答上司的问询,依旧在午餐时捧着那本诗集,仿佛一切如常。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内在的某些东西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那份刻意表现的善良与本分之下,凝结了一层坚硬而冰冷的刺。

奥德华·克莱蒙特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复杂,充满了探究与未餍足的欲望。

我几乎可以想象出那晚在药物作用下,我可能展现出的姿态:脆弱,无助,意识模糊,或许还带着引人摧毁的诱惑,像一株需要依附他物才能存活的菟丝花,恰好满足了他那种掌控与掠夺的阴暗心理。

然而现在清醒时的我,穿上挺括的制服,神情淡漠,那双蓝眼睛里结着薄冰,对他所有的暗示都报以礼貌而疏离的回应,又变成了他难以触及,更激发征服欲的“冰晶”。

这种反差,无疑加剧了他的兴趣。

他开始更频繁地用隐晦的言语试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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