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眼睑,避开他因为亲吻而娇艳嗫嚅的欲滴红唇。
受不了了,我捏起一个诀,既然你不滚,我也难以自控,还是选择从前的相处模式。
我直接从桌子上遁逃,把□□烈火焚身的石头,先送到九霄云外。
又气冲冲,不休边幅,回到了群山苑。
我不管他了,我也管不了自己,但晒太阳嗑瓜子的幕诸和晨乙显然一见我就想管我。
她们可能想给我梳头,也想帮我穿好衣裳,想抹平我唇上摩擦後的起皮。
想从我身上残留的某人气息,得出一个与从前传闻时,完全不一样的结论。
我和谢烬洄动真格了,她们默默问我。
“鸢姀,要沐浴吗?”
我脑子里全是谢烬洄那声“好受”,简直是馀音绕梁,钉在所有仙阙的门牌上。
当我被幕诸晨乙按在浴桶里揉搓的时候,我觉得全身都在流泪。
我趴在桶边,心思烦乱,如失望透顶般喊了句。
“不好受。”
幕诸和晨乙当时是怎麽想的我不知道,但是吧,据说那天之後,天医馆就着手要为谢烬洄研制某种仙药。
听到这个消息後,我躺在魔窟榻子上,笑得心里开花。
鸢姀神女不傻,谢烬洄也不傻,他没有直追追过来跟我澄清,解释,狡辩。
我反而经过不懈的回忆思索,替他排除了种种登徒浪子的可能性。
但是,让我主动找他,说什麽前事不提来不记的软乎话,绝对没门儿。
当蘑菇当出的依靠,依赖瘾我要先戒戒,可不好带着一身幻境的毛病,互相被不良习惯拿捏住了。
然而,我在午夜梦回时,总想起龙子孢,它正正式式长进了我脑子里,扎入了根。
这是母子连心?不是吧,龙子孢最初就是靠这招,牵牢了我和谢烬洄。
比姻缘仙的红绳还霸道。
我想着,戒瘾的日子应当以一种自律的方式度过,便给师父发了识海传送的信息,让他给我供应点儿破烂。
借机,我也把菇溟领主的问候,添油加醋地传达到位。
师父以为菇溟领主把他俩的前尘往事,轻描淡写告诉我了。
实际上,我只是诱导师父让他那麽以为。
精明如师父那般的神君,遇到有关情爱的事,脑子也不太好使。
师父在我识海里长吁短叹一阵後,遗憾地说:“她们菇溟一族表达喜爱的方式,是在对方身体里放孢子……
她让我给她生蘑菇,为师我,接受不了。”
哦,每种生物都有他们自己的坚持,菇溟领主和师父,都没问题。
想到菇溟领主姐姐年轻美貌,举止贤淑,咋会看上我师父这麽个老头皮相,没事儿咕呱的混球。
呸,我住口,住口。
师父找到机会教训我,说我观察不仔细。
“鸢姀,进入古森禁地,所有一切,都会显出真形。”
吼?真面目,师父的真面目是?
能让菇溟领主看上,莫非也是蘑菇,或者是个蘑菇包?
哈哈哈,我胡思乱想,师父拿我没办法,哼哼着断开了与我的联系。
师父能被我忽悠说实话,从前哪敢想啊,我不禁感慨,这就是爱呀,让神仙也稀里糊涂……
谈到爱,我的小心肝揪了起来,它们从蒙昧中醒来,以蹦跳,颤动,辗转反侧和夜不能寐告诉我。
鸢姀神女,你爱上谢烬洄了,你只想属于他。
我把自己缩成一团,枕头下的《情话十万守》守不住我了,但我可以反其道而行,转守为攻嘞!
提到手,手就到,我眼睁睁看着我的手背在跟我嘴唇亲密摩擦。
天啊,我在干啥?
我在亲吻自己的手背,回味着和谢烬洄亲吻时的肌肤之感。
被这个动作吓一跳,可能怎麽办呢,我觉得手背不够湿润,又舔了一口。
爱啊,说也说不清楚,那就啃手手,想他吧。
哎,原来这叫情难自已。
石头神女,被微尘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