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盆越界心怜伊
谢烬洄说他并非玩忽职守,也没逃课。
今日真颜十二仙子正式得名,开始为戒钰娘娘,不。
现在叫钰颜仙子,为她效力。
谢烬洄对待弟子,不像祖君那般不顾父子之情,让她们也日日勤学苦练。
他的弟子,根基已成,稍微给予自由,放纵悠游个少半日,这是为师者宽厚仁爱的体现。
浮生的半日闲,算是偷到了。
但谢烬洄仍然心情欠佳,躺着跟我唉声叹气,抱怨祖君不肯放过他。
祖君要求他,教完十二个弟子之後,立刻返回莫须尘渊补上落下的仙术课程。
这可怜孩子,才得个完整仙体没多少日子,就这麽锻造下去,是要让他炼得勇猛无敌,扛着非空山满仙界跑,才满意吗。
能力弄太大了,责任也大,我平时偷懒的称心理由就是这个,不想担责。
现在,苍天把这麽个天生高位,同时活得也高压,高危的家夥摆我面前……
我承认,我心疼他。
谢烬洄说他就要早出晚归,以後好长一段时间,都难以见面。
我倒是很会安慰他,把今天我怎麽从亘古神殿带出医治天帝身体的来龙去脉跟他一讲。
他当下转移了注意力,问我穿了仙衣,取了玉髓之後可有不适?
我抻了抻胳膊腿感受一下,既没咯吱咯吱,也没嘎巴嘎巴,都挺好用。
就是今日耗神太多,有点疲累是真的。
谢烬洄对我的仙衣没有赞不绝口,反而盯了好一会儿,忧心切切地说:“好看是好看,但这好看让我心里难安。
为天帝求药之事完成以後,我还是希望鸢姀不再穿它。”
我也正有此意,这件仙衣虽说好看,但更像是个装东西的匣子,盛宝贝的仙瓶。
衣服上的玉髓没了,就像是匣子空了,瓶子碎了。
我呢,只是玉髓的搬运工,来回奔波。
的确很让人不安心。
我对着盆盆点头,“此事了了,我绝不会穿它。”随即我有了恋恋不舍的替代之想。
“谢烬洄,”我问他,“和这件仙衣样式差不多的,也挂满叮铃玉石的,你家池子有兴趣长出来吗?”
他翻身坐起,仔细看了看我的仙衣,条理清晰地说。
“我让池子生些水玉萤石,再裁些莫须尘渊的云锦流光做仙衣。
这些组合在一起,可比这件漂亮多了。
鸢姀,你要吗?”
“要要要。”我对他狂眨讨好的眼睛。
谢烬洄满面含春,笑得荡漾,我知道盆盆没晃。
是他要将我眼睛弄晕,再来个心里慌慌。
“鸢姀,”谢烬洄软语吹动水面,“这件做好了,当你嫁衣如何?”
……
谢烬洄眼神凝了过来,谁跟他凝啊,那是陷阱啊!
说时迟那时快。
我朝着盆里锥进去一根锥子,刺破这荡漾的水面。
没想到盆盆不知啥时候改良了,那锥子直接出现在谢烬洄的画面里,对准他的脸颊刺去。
这哪儿行,破了相了我看谁去。
我手一下子扎进水盆里,掏进它另一面的空间。
谢烬洄的画面散成水珠,迸溅在空中,桌子上,又反弹回去。
好在,那根锥子我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