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烬洄:我爹?嗯…你也看不见他(笑)
其实第一次见到谢烬洄的时候,我心情还挺好的。
毕竟放眼仙界,还能保持这种上古遗风的仙家越发少了。
我师父最近喜欢变千年蟾蜍,踩着他那位好基友(损友),穆珩仙君化成的荷叶到处骗酒。
这种障眼法的化形遍地遍空。
全天下物种那麽多,我也不知道在各位仙家历经千百年的努力下,我看全了没有。
说实在的,我以前对仙人突然变回原身特别期待……
但一次次见到跟我师父一样钟爱老头皮相的仙家越来越多,我眼皮子都重了,真擡不动。
据说长得老是资历深的一种体现,在下界收“租子”时更吃得开。
对于我这种闲散到只获得仙界观光权,而无仙职的潦草神女,就连化形变皮相都不被允许。
仙人们对自身都很约束,尤其是脸皮这件事。
他们在玄玉阁调配好相貌後,便将修改权上交给戒钰娘娘。
以後要是想改了,可是要交上足足三千年的仙力。
我巴不得去改改模样,但被天帝一票否决了。
戒钰娘娘说了,天帝的一票是衆仙家联名抗议的结果。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随便难看,我就得供他们看。
待遇不公也无所谓,戒钰娘娘倒是对我不薄。
她说人间都喜欢好皮相,她看着我就有灵感。
于是,她从我这里以不同角度描走一些神韵,赐给她越来越多的信衆,她很快就能升阶了。
她是仙家严于律己之後,硬生生推出的新职务,才不到千年。
但她已经足足给了我五万年灵力当做「贿赂」。
贿赂,不好听,但精准。
可最近我发现她给我灵力时,明显抠门留了一手。
直到我看见谢烬洄,当即明白是他在分流!
他从满叶子蜻蜓树下走过来的时候,我想起一个词儿。
「红花自是绿叶配。」
我猛一激灵,还好我穿得不红,他脑袋上也没绿。
我期待这位当时还不认知的仙友,保持良好姿态迅速的路过,以免耽误我看根本就没在看的风景。
谁知他不请,就直接坐上了我身侧的仙阶。
我以为他是问路的,但他是故意的。
“请问神女,你有没有爱上过什麽人?”他说。
我深思熟虑一下,认真回答。
“我没下过凡,既没见过什麽,也没见过人。”
…………
倘若我们的对视没有被师父他们过分解读,倘若我们能清清凉凉,干干净净的初见……
但,既没有如果更没有文雅的倘若。
当那卷书写着——鸾凤呈祥,惜君如诺,执手之约……
以及赫赫然标注我和谢烬洄名字的——婚书,横在眼前得瑟飘荡时。
我和谢烬同时靠近,又同步散得更远。
因为婚书上不仅没羞没臊地发红光,还爬满了姻缘仙独家研制的各种型号红线。
我真怕这些红线跟轮回台的一个德行,一会儿忽然蹦出来先敲我的脑门,告诉我清醒。
然後往里一钻,直接让我对这坑蒙拐骗的姻缘上头。
看谢烬洄的反应,他可能和我一样称得上无辜?
但,有几分无辜,我持怀疑态度。
我朝谢烬洄使眼色,他当下理解我的意图。
我俩步子悄悄往後挪,仙力和眼力都在为逃跑做准备。
直到我瞥见穆珩神君含着洞察秋毫的笑,摸了摸他的新腰带。
缚仙云锁。
怎麽着,发觉事主不愿配合,无干人等非要促成的心一下子爆棚了吗?
师父和穆珩神君的四柱眼钉,一人锥一个,把我和谢烬洄捶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