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动都不让我动,我信你家石头都是你骗回来的。”
“一会儿就让你动,不过,我得先让你信我。”
我给他甩了俩白眼,他全笑纳了。
不过,他确实跟梦境之外不太一样,也许有那麽点儿有趣?
“鸢姀不信这里是莫须尘渊,为何?”
“当然不信,”我说,“我今日去过水一居,看见了莫须尘渊四字之下的天诛二字,还有三十二万年的数字。
想必是谁都会猜到,莫须尘渊与天帝或有关联。
料想这样一个或有封印或有禁令的地方,怎麽可能因为我做了一个梦,就轻易找到了。”
谢烬洄笑着说:“鸢姀可不是轻易找到的,是因为你心里不仅有莫须尘渊,还有我。”
我又立起了眼睛。
他举手示弱。
“我的意思是说,因为我身在莫须尘渊,你想着它入了梦,你与我有渊源,我便成了你和它之间的媒介。”
我想了想,感应媒介破境,正是我蝶梦铃的开啓与转换的方式之一。
他说的有理。
想到清汀的话,我摸了摸下巴。
“有没有这种可能,因为你在仙界走动,慢慢地,莫须尘渊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谢烬洄眼神明亮地打量我。
“会的,不过,这个想法最初并不算你的吧。”
我可不会出卖清汀,我避重就轻。
“那,你能告诉是什麽时候吗?”
谢烬洄又瞥了一眼空荡荡的天,他小声说:“等我父君和天帝两个老家夥想好说辞之後……”
我忽然感觉到,看不见的天空上风云翻滚。
小心地探过头去,我更小声问他:“你能提前透露给我吗?”
谢烬洄撇着嘴摇头:“神女大人,你知道的,我才化形没多久,哪能知道那麽久远的事。
更何况,老头子们的秘密,兴许是最大的潦草。”
我听到天空咔嚓一声大雷。
头顶是谢烬洄两只大手搭起的小天棚,我蹲在地上颤巍巍。
“谢烬洄,你父君在上面偷听我们说话呢?”
雷打下来他倒是轻松多了。
“当然。”他说,“不只是天上,到处都可能是他,也许是石头砸过来,也可能来棵树扇过来一巴掌,或者用一条河的水冲个凉……
别怕,这些事很少发生,父君他懒得管闲事。”
这还叫我不要怕呐,他谢烬洄化形才几日,手段能记住如此多……
唉?应该还有化形前,是的是的,是化形前经验的丰富,不日这几日的连环突击。
这样一想,平复了不少心情啊。
“谢烬洄,我不问秘辛了,我能不能看看莫须尘渊真正的样子?我不信就这几块石头。”
胆子就这麽冒冒失失地肥起来了呢。
谢烬洄陪我蹲了半天,终于把手撤了回去。
“鸢姀,如果我说整个莫须尘渊里都是我骗回家的漂亮小石头,你会不会吃醋?”
“谢烬洄你活该遭雷劈。”
我意识到,我更愿意跟他一起玩,而不是听他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