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吐气,继续给小包包修容加洗脑。
反正,我屋子里的所有山包包,都是我苦口婆心好好洗过的。
至于长没长出脑,我不确定。
能确定的是,它们没变质没长毛,但是也没长高。
哦,我哄起小山胎宝。
沉睡吧小山包,你们在我这儿,就像种子一样,好好过冬吧。
我总是如此勉励自己,也相信它们的生命能开足力气。
刮擦刮擦半天,停下歇一会儿。
我在想,现在这与世隔绝的日子,要是放在之前,我肯定过不消停。
但这几天很奇怪。
晨乙既不会定时喊我去研读师父留下的术法功课。
幕诸也变得脾气和缓,每天默不作声将仙饼,仙露,仙草,补药什麽的连番供进来。
我总能看见她眼中含着万般情绪凝视我,最後却是啥也不说。
她叹气在屋里,跺脚在门外。
她们都是怎麽了?
谁知,眼前的平静一下子就死翘翘了。
手上的锉刀一滑。
我听见晨乙的脚步声从远到近。
她跑得应该很欢实,提嗓门一直喊。
“鸢姀,鸢姀,我抢来个稀奇东西,抱过来给你解解闷儿……”
然後,她怀里那个东西就撞开房门,冲了进来。
“鸢姀快看,六万年的仙人掌开花啦,你一定没见过,看,好看吗,可香啦!”
快看啥,我巴不得快瞎。
那颜色,还有这位德高望重的仙人掌,那浑厚的刺儿力,把我仙障扎破了。
门外的青山扑面而来,一定把我全眼灌绿了。
我扔下山包包,捂着肚子开哕。
“晨乙!”
外面又一声炸裂的吼。
救星来了救星来了。
就看到幕诸在呆愣送宝的晨乙身後出现,用一根蛛丝丝,将晨乙粘拉出去。
“你脑子被书糊上啦,鸢姀现在这情况,不一定对啥起反应,你得小心点儿。
端走,赶紧端走!
给我记住了,咱群山苑以後,禁仙人掌。”
幕诸骂声洪亮。
我哀叹,哪里是一盆仙人掌能解决的事儿啊。
从对绿色恶心的泥淖里,我颤生生伸出一只手,去够幕诸。
“关门,关门,开门,能看见山。”我声嘶力竭。
我听到幕诸好像骂了句某粹。
“窝儿马,邪乎了,连山也起反应啦。”
她二话不说,跑过来啪嗒一声把自己也关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