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凡人们惶恐失措,也此起彼伏拜在地上,对着画像不住欢呼:“拜见真颜仙子,拜见真颜仙子……”
我头遭见到这凡人拜我,还是拜谁?谁是真颜仙子的混淆场面,一下子懵圈了。
谁是谁?我是谁?谁是我?谢烬洄你谁谁?你说啥?
我似乎听到他说。
“鸢姀,仙界不给你仙职,咱就自己造一个。”
冲击之下,我弄不懂这话的意思,却一时来了气,指着下面的画卷问他。
“谢烬洄,你不是说,你不画我吗?”
谢烬洄撇着嘴,也学着下面凡人模样,拱手小小地拜我。
“画技不经千锤百炼,哪敢画鸢姀神女。”
呵,说得真好听,画那麽多美女是为了练画技?
你咋这麽会轻描淡写?
那些美女没骨没皮,没肉没心吗?你把她们馋哭了,却把她们的样貌看成白骨骷髅。
一架架堆得老高,最上面放个有颜有色,你当回事儿的我。
谢烬洄,你心思再纯粹,也是踩着人家真心想念走过来的。
即便你事出有因,光明磊落。
你,也不是什麽好东西。
我讥诮地笑了笑,盯着画幕上我的脸。
“怎麽,能彰显你高超画技的画,也不要啦?”
谢烬洄大概看出了我的不悦,挪身挡在我身前,用方才他对着凡人,充满神性的声音摄住我的目光。
“凡人需要,我便画予凡人。
鸢姀,我不要画。
我要你。”
瞧他一脸至诚,我顿时软了下来,因为他水盈盈的眼睛里,水色太艳了。
令我不得不想起,跑丢的那十滴水。
我萎靡不振,哭丧哀哼地蹲了下去。
“谢烬洄,你别要我了,等我上了天刑台,千万条雷霆将我噼里叭啦一阵乱劈,到时候,我也就只剩石头渣了。
咱俩什麽情根深种,也得劈烂,我也就得偿所愿,石生……
算了,算了,算了,毫无指望,我,闯祸了。
你,别挨着我了。”
谢烬洄也陪我蹲下,拿肩膀一直拱我,终于等到我的话口。
“鸢姀,那十滴水现在,全已入胎。”
我惊恐地看向他,磕磕巴巴。
“全全全……”
他连忙伸手,拍拍我的头。
盘石头的手法还不错,不比我师父差。
可我还是害怕呀。
“不怕不怕,鸢姀不怕,你放心,我已经把那些水滴,分别引到了凡间的不同地界,绝不会让美人之劫在彩蝶镇爆发。”
我瘪着嘴,发出哭腔,违心质问这心肠好,但手段软的谢烬洄。
“你都能引它们了,咋不把它们收了?”
谢烬洄揉了揉我的石头毛,眼睛里一半狡黠一半无奈。
“你和戒钰娘娘的两道禁忌咒,我一时解不开。
再说,已有两滴入了凡人身躯,难以挽回。
这十滴水,或许能扭转乾坤,锦上添花。”
我听得一头雾水,继续质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