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烬洄周身,仙力环绕,若银河垂泻。
他垂眸嘲讽道:“鸢姀神女,你以为你是鱼吗,靠扑腾就能扑腾回仙界去?”
他这是连带上次,我准备以蚂蚱身飞回天界,一起讽刺了?
我继续扑腾。
“谢烬洄,本神女自己有云头,用不着……”
“为夫乐意。”
“你……”
我一怔,心骂:给我闭嘴!
谢烬洄一路乘风,直把我抱到群山苑,魔窟的门口。
院子里的花啊,精啊,有灵智的大石头啊,都抻长了奇形怪状的头,根本不想遮掩啦,全都往我们身上撒眼星星。
呵,也不怕脖子折了。
到了仙界,我下界当值以及和谢烬洄扮夫妻的两天,只推着仙界的太阳微不可察地挪了一点点。
时间看上去还很早,但现在我只要呼吸一下,那人间的十二个水滴入胎娃娃,可是嗷嗷在膨大啊。
我看着谢烬洄,我泪眼汪汪。
他看着我,他一副啼笑皆非。
“鸢姀,”他要把我放在地上。
我不想下来,好像只要我不下来,人间的流逝就开始不了。
可我忘了更重要的,我跟他在这干啥呢?
凡间抱就抱了,在仙界,这可不行。
我急忙忙从他身上跳下来。
却听他说:“刚才从凡间回来时,我特意在仙界与下界的中间地带逗留了一会儿,现在,那些孩子应该都能说话了。”
啥?说话了?我不是刚离开仙界一会儿吗?
谢烬洄告诉我,他知道有个地带的时间,处于仙界和下界之间,流速自成一格。
这就是为什麽我们在广陌坪上空只悬停了片刻,再到人间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哎呀呀呀,时光如水,岁月如梭,竟然全是怪流乱针。
谢烬洄让我留在房里,嘱咐我等午时一到,他就来接我。
然後,领我玩个大的。
我记得他说领我玩的时候,嘴角凹成了斜斜的月牙。
既跃跃欲试,我也惶惶恐恐。
「谢烬洄靠得住吧?」
还有还有,孩子们都大了,美丽的皮囊在人间,随时都会引起祸端。
十二个绝代风华的女子,得让多少国土血雨腥风,会让多少人欲海翻波。
谢烬洄因我的担忧笑话我,他说:“小娃娃们新换的牙都没长全,你怕啥。
鸢姀应该开心,人间给真颜仙子修建的庙,可越来越多啦”
真颜仙子庙?
这是他胡乱编纂出来的职位,在广陌坪,还将我的画像留给了凡人。
我隐约记得他说:“仙界不给你仙职,咱就自己造一个。”
难道,这就是大的?
要咋弄啊?
午後,在谢烬洄出门後就缩头缩脑的我,被他秘密转押到戒钰娘娘的玄玉阁。
戒钰娘娘在自家殿门口探头探脑,探我们。
见我们到了,她刮起一道胭脂水粉味的香风,将我和谢烬洄拉进她的秘密庭院。
我俩这鬼鬼祟祟的样子,简直就是在告诉所有仙友。
「快开看呀,我们在密谋造反。」
戒钰娘娘对谢烬洄的态度热情殷切,对我吗,那是一言难尽的给点儿面子,而已。
我是看出来了,谢烬洄肯定跟她事先商量过什麽。
不然,就凭那件替戒钰娘娘当值未果,打碎她宝瓶,放出全部漂亮水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