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我也分外欢喜,歪打正着了不是,“原来亘古神赐下的,真就是培补仙体的良药。
是鸢姀眼拙,没看出来,还得是……”
“鸢姀神女,恕老医冒昧,”岐菟打断我的恭维话,在我身上严肃地扫了一眼。
“馀下的玉髓,能否悉数卸下交给天医院?”
我痛快点头,虽然玉石挂在身上很漂亮,但该舍就要舍。
“只是……”歧菟天医又说,“这些药量,应是不够,不知鸢姀神女明日,能否再去亘古神殿向上古神多求要一些?”
“当然可以。”我毫不犹直,接问他,“要多少?”。
岐菟捋捋胡子,计算计算我仙衣玉石的量,又和其他仙医交流一番,才胸有成竹转向我。
“若是每次都如今日这般多,至少还要一月的药量。”
“行,”我说,“就算亘古神一次不给我这麽多,本神女也愿意为圣晟天帝跑上一个月。
只要,亘古神,肯赐予我。”
岐菟胡子一抖,冲我重重点头。
我们约定,若是我求到了玉石,明日这个时辰,天医院见。
接下来,一衆仙医将我围住,一起行礼,道了一声。
“鸢姀神女,冒犯了!”
于是,我身上的玉髓们,成了离树的落叶,一片一片在仙气星光里飘零而去。
最终,落在每一位天医的沃土手心,
离开紫极殿时,我既觉得自己很壮烈,也感到一阵落寞。
毕竟,孔雀被拔了尾羽之後的心情,我体会到了。
天帝服过玉粉後需要休息,我也需要安抚下心情。
尽管,飞回清凝阁一路上,偶遇的仙友都会夸我今日衣衫很美,有的还补上一句是不是谢神君送的。
我只能苦涩地跟他们打哈哈:谢谢,对,好,是……
哎,只有我才知道,这件仙衣全盛时,是怎样的风采。
推开魔窟门,我直接坐在桌子旁照盆盆。
那里面当然没有谢烬洄,他大概日落西山之後,才能得闲回莫须尘渊。
今日,其实过得特别有意义。
给真颜十二仙子赐名,去了亘古神殿得到神药,见到了两位帝君……
最重要的是,圣晟天帝的病会大好,其中还有我的功劳。
真好。
我手肘撑桌面,手心托起脸颊,情不自禁对着虚空说:“谢烬洄,你知道吗,我今日……”
「鸢姀,你傻啦!还以为盆盆里会和之前一样,问必有回声吗?」
想到他不在,我一瞬失落。
谁知,盆盆水面微微一动,紧接着传来我此刻最想听的声音。
“鸢姀,今日,你怎麽了?”
是他!我心头一颤。
我朝盆盆里瞧去,看见谢烬洄正卧在一张银光榻子上侧身注视着我。
嘴角不自觉带上笑意,我见到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我想……损他。
“谢烬洄,原来你不仅逃祖君的学,还逃你徒弟的课。
哟呦呦,好个能逃就逃的谢神君。”
他懒洋洋一笑,盆子里的脸又变大了,他无赖地说。
“怪谁呀,怪鸢姀今日想我太多次,即便我逃,也是你唆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