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多求一些,但考虑到亘古神既然愿意这样给,一定有她的道理。
本神女还是不要妄求,万一求多了传上天刑台,被咔嚓几下……不值得。
想想都肉疼,多跑几趟便是。
我穿着满身仙药到了天医馆,岐菟他们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我来给我拔毛了。
今日拔完玉髓,我心情也就还好,至少不沮丧。
要是谢烬洄不说那句嫁衣,心情还能更好点儿。
我离开天医馆前,岐菟叫住我。
他手里拖着一枚玉髓,嘱咐我。
“鸢姀神女,此玉过重,您身体若有不适,老医随叫随到,为您诊治。”
我的理解是,玉髓很贵重,他怕我连日操劳会累到。
“没事,没事,”我跳上云头朝他摆摆手,“本神女仙身硬朗,运送这些玉髓,再有个千八百年都没问题。”
我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显示我有劲儿。
歧菟点点头,郑重朝我一拜。
……
夜里,我雕山包包雕到半夜,发觉盆盆水面颤了颤。
我看见是谢烬洄完成了一日的教学和受教,活着回来了,他正一声不吭静静地看着我。
看吧,看吧,今夜我不想说话,只想静静。
瞧他疲惫的星星眼儿,磕头的下巴。
不信他能坚持多久。
我给山包包雕了个峡谷,扭头见谢烬洄终于能安寝了,我也困了。
真不明白我干嘛雕山包包,雕到这麽晚。
我捂了捂哈欠连天的嘴巴,“谢烬洄,我今天很好,我要睡了,你也睡吧。”
他在水面上点点头。
我瞥到他躺了下去,刚在榻上躺好,便听到水盆盆里传出声音。
“我也很好,明日,鸢姀不必等我了。”
谁说我等你了,算了。
*
日子变得越发雷同起来,挂玉髓,去天医馆,回来看书,练仙法,揉山包包,或邀进来一群风,摇动桃铃簪。
跑跑,嗖嗖,哐哐,铃铃。
我早期的山包包们,好像都有一点点成长的苗头。
曾经在盆盆里养过那两个,确实要更高一些。
于是我想,等这段日子忙完了,让谢烬洄私自带几只山包包到莫须尘渊养一养看。
说不定能成。
搬玉髓开头几日,总是谢烬洄一露面,我便去睡觉。
身子做好了入睡准备,却要干躺好长一段时间才能睡着。
干脆,我不折磨自己,继续坐在书桌旁,该做什麽做什麽,一做一个不吱声。
自从小笋子们知道我屋子里有个砸脚的盆盆,它们夜里偷东西的毛病改了。
换成时不时来敲我窗,缺什麽直接要。
今天,他们要的挺别致,问我有没有可以用来扮美丽仙子的首饰。
因为,他们竹子家族长了几百年的竹子小公主,终于化形了。
他们打算打扮打扮她。
竹子小公主,可不能含糊。
我敲了敲盆盆,手里摆弄着谢烬洄以前下界时戴过的银色面具和流苏耳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