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高了,但是……”我回答天帝的话,是我不想夜长梦多,随即笑着看向谢烬洄。
“回圣晟天帝,山包包是长高了,但是没有在莫须尘渊里的长得壮实。
敢问天帝,我能把它们带走,交给谢烬洄养吗?”
我审视天帝的表情,他很自然地流露出一份理解。
“当然可以。”他说,“带去莫须尘渊,你们好好相处。”
天帝的语气,让我有熟悉之感,我和谢烬洄互相看看,暂时找不出天帝的其他怪异之处。
紫极殿上,还有等待天帝议事的群仙默默徘徊,我和谢烬洄也不便久留,便与天帝告辞。
天帝要去紫极殿,我们自行离开便是。
“你们今後,要相亲相爱。”
圣晟天帝留下一句叮咛,便迈开大步走向通往前殿的星晨长廊。
不知何故,天帝忽然哼起小曲儿,长廊将那曲调阔成了悠长又低沉的深渊之声。
曲调落在我和谢烬洄後背上,像是一团黑雾将我们环绕,一段记忆在歌声里复苏,顿时毛骨悚然。
天帝唱的是:两只小蚂蚱呀,绿油油……
我和谢烬洄惊恐又沉着的彼此一望,全都瞪大了眼睛。
下一刻,我俩直接藏匿到非空山山脉的一处隔绝内外的幽闭结界内。
结界内,是一大片虚空的白。
我们几乎同时开口。
“那件事,你说出去了?”
我俩又同时摇头。
“我没说。”
“我也没说。”
可是我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拉他手,不自信地说:“和你分开这些天以前,我能确定那件事我谁也没和谁说过。
但是。”我擡头看他,心里慌慌又委屈。
“这几天我太想你了,时常恍恍惚惚,不知道有没有稀里糊涂顺嘴说了,又忘了。”
谢烬洄低下头,盯住我的眼睛,带着歉意说:“我也想你,想得神魂颠倒,说不定是我不小心说的。”
我忽然意识到,情爱这东西有点儿伤脑,即便是我们其中的谁,把变蚂蚱的事情说了出去。
总不会把当时捉住我们的那个怪物唱的儿歌,也唱一遍吧。
谢烬洄看见我亮起的眼睛,他也清醒了不少,收住了情痴模样。
现在我俩单独在一起,还真是有点儿不好办。
需要克制,克服,以及多想正事儿。
谢烬洄认为,就算是神仙,在相思刻骨的时候,也能胡诌出一些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
所以我们得严谨认真一点儿,找个最公正的地方,验一验咱们的所言是真是假。
在判断天帝可疑之前,我俩得保证自身没有过失。
我们不是不信任对方,只是连自己都信不了了。
能够验证真假的地方,非天刑台莫属。
「天刑台雷柱辨谎,自古无误。」
“来,爱得深,劈得狠。”
谢烬洄站在天刑台,伫立于三十六根天雷柱子环绕的中间。
他手里放射出一道道光焰乱闪的天雷,好不威严。
“来谁怕谁!”我说。
我就站在他对面,毫不示弱,手里天雷的架势不比他逊色。
咱们要验证的真相只有一个,看一看是不是我们不小心,说出了那次共同变蚂蚱,被放催情迷雾,被强行「逼婚」的旧事。
天雷握在对方手里,只要有谁说谎,公正的雷霆自会判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