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她警惕地看着站在桌边的沈晚棠。
沈晚棠正在倒水喝,她的动作闲适从容,看着很随意,但好像又是心不在焉。
就连水从杯口溢出弄湿了手指都没注意到。
良久之後,沈晚棠似乎才注意到门口站着不敢进来的覃长乐,她没有去练剑,只是望着她不说话。
她顿了顿,冷声道:“苏尧,别离他太近。”
“你是身体不舒服吗?”同一时间,覃长乐稚嫩的嗓音小心翼翼响起。
两人互视一眼,沈晚棠看着她,忽而嗤笑一声,轻飘飘来了一句:“傻子……”
覃长乐怎麽会听不懂她这是在明目张胆地骂自己呢?
于是她气呼呼道:“你才傻!不,你是个……”
额……
她突然卡住了,抿唇不敢说。
沈晚棠瞥她,随口一问:“是什麽?”
覃长乐心中还有气,撇撇嘴小声嘀咕:“……黑心女魔头。”
“……”沈晚棠微愣,旋即气笑了,“覃长乐,你找死?”
“不要哇!是你让说的!说了你又不乐意!”覃长乐拔腿就跑,还边跑边大喊:“沈晚棠要杀人啦?沈晚棠要杀我了!救命哇——”
沈晚棠拧眉:“闭嘴!吵死了!”
覃长乐骂了沈晚棠,骂得很爽,可骂完的後果就是被逼无奈跟枣枣挤了半个月的床,最後还被人嫌弃赶了回来。
可她不敢进屋,生生憋着在大雪天的门口杵了大半夜。
直到她身上盖了雪,成了个可怜兮兮的小雪人。
这时,门开了。
她的眼前是许久不见的那位“女魔头”。
沈晚棠倚门抱胸,似笑非笑垂眼打量她。
“想进来?”
“嗯嗯!”覃长乐疯狂点头,头顶的雪都摇了下来。
“我骂你蠢,你觉得对吗?”
“是是是!”
“女魔头呢?”
覃长乐吸了吸鼻子,红着眼说:“是我……都是我。”
沈晚棠侧身给她让出一条道:“进来。”
门外风雪裹着寒冷和她一并进了屋。
沈晚棠的境界比覃长乐高,并不觉得冷,但她瞧着覃长乐,隐约觉得她好像很冷……
也是,这麽弱,连基本的辟谷都做不到,就像她从前一样没用。
屋内烛火未灭,覃长乐却已经迫不及待脱了鞋和外衣上床。
沈晚棠心念一动,擡手把自己床上的被子随意扔在了覃长乐身上,道:“这碍事的东西你若需要就留下,不需要就扔了。”
她自从来了外门後几乎都是在床上入定修炼,这被子于她而言很是碍事。
“哼!我就知道你没这麽好心!”
覃长乐乖乖地把两床被子盖好,把自己裹得暖暖的,做这些的时候还不忘同沈晚棠拌句嘴。
过了没几天。
外门突然闹腾起来,这些弟子放课後在夜里总会捯饬东西,时不时还传出大喊大笑的声音,就连覃长乐也学会了晚归。
沈晚棠这些天一直在炼丹,对屋外事一概不闻不问,苏尧也算安分,没来打扰她。
谁知覃长乐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她还在炼丹,覃长乐便突然抱住她的手把她往外拽。
“外面下雪了,你快出来看!”
沈晚棠拂开她:“雪有什麽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