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君摸着这道剑伤,边缘的肌肤,她的指尖因为发热是滚烫的,阿冬因为重伤身体虚弱发寒。
一冷一热接触,他受不住的微颤。
“魔修对战的时候伤……”
“原来是灵山门御敌的师兄,真可怜,我送你去医仙居处,那里条件比我这好些。”
楚晚君半真半假地说着,阿冬却抓着她的手,缓慢道:“医仙繁忙,不一定顾得了我……能麻烦……师……师姐收留我几日?”
师姐?
估摸这家伙真的伤糊涂了,哪有仙人称外门杂役师姐的?
真是傻的可爱。
阿冬已经没力气想这些,他伤得真的很重,在说完这话的时候便抓着楚晚君的衣角昏睡过去。
楚晚君,拍了拍他的脸,怎么唤也唤不醒,要不是因为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她都怀疑对方已经丧命了。
“受了这种剑伤还没死,真是命大。”
楚晚君将人的伤口血迹擦拭干净,阿冬这人皮肤敏感得很,只是用清水微微触碰,便红成一片。
她看了会,对方的面容,因重伤显得脆弱如风雪,短暂评价了一句,“秀色可餐”
对于长成这副模样,世间人包容度很高,楚晚君也不例外。
她把人伤口上了药,胡乱地给人包扎上伤口,盖上了被子,又把桌前的自己没喝的汤药端上。
治疗风寒发热的灵药,对受剑伤之人也有用处,她掐着阿冬的下巴,将汤药给人灌进去。
阿冬很乖,无意识间一口一口将药吞了进去。
楚晚君给他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药渣,“只能帮你到这了,能不能活,全看造化。”
她办完这一切,人也乏了,本来就发着热,又出去吹了山风,忙碌了会,这具灵根微弱的身体实在不经熬。
阿冬睡着她的床,楚晚君只有到另外的榻上躺着,她头挨着枕头,意识昏沉了,这一觉变到了第二天。
楚晚君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山里的雨停了,空气也更清新了。
她的发热也因这一夜的修养,好了不少。
床榻上的男人消失不见,被子被叠叠得整整齐齐,白色带血的衣物也无影。
看起来,人已经走了。
楚晚君打了个呵欠,放松了些心神,想继续睡个回笼觉,她刚闭眼,却听到院落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
这觉睡不成,楚晚君掀开被子,穿了件薄衫,便披头散发地打开房门。
院子里,一男子穿着如雪白衣,手里正拿着柴木,往灶台里烧着。
那烧火的手法不够熟练,整个灶台被熏得黑烟滚滚,茅草房都快被点着了。
楚晚君眨了下眼,道:“你若嫌弃此处简陋,离去便是,也不必把我这屋子烧了……”
阿冬闻见声音,转过脑袋,露出碰了灰的鼻梁,他的目光在楚晚君,披散的发间滑过,轻声道:“抱歉,太久没下厨,忘记怎么添柴了。”
“下厨?伤好了?”
“还没……不过可以走动……”
“那下厨做什么?”
阿冬被问到这,眼帘低垂下,片刻后道:“师……师姐,好像身体不太好,我想做一锅汤,给师姐补补。”
又叫她师姐?
昨日叫,只当人迷糊了,今日清醒还这般叫,多少增加怀疑。
楚晚君不禁想,此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名楚晚君,直接叫名就行,以后莫再叫我师姐……”
若当着灵山门其他人的面,叫她师姐,让人听去多少有些麻烦。
楚晚君此时有些懊恼,自己为何因样貌,把人留了下来,这多少有些扰人清静。
她说的话,阿冬是听进去了,当下改口叫声:“晚君。”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好听,如山间清泉,让人舒适。
楚晚君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被男子这般亲昵称呼。并不难以接受……只是耳朵怎么有点痒痒的?
“晚君,锅里的汤要好,先坐下,我盛一碗给你尝尝。”
楚晚君的鼻尖着闻到一股浓稠的汤味,很香,连带着肚子都开始发出咕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