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也是正儿八经记录在温家族谱上的人,江晚不相信皇后会不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
呵。
不知道她碰不得玉器?
以为她没瞧见皇后眸中那一闪而过的精光?
对方似是在等待着什么。唔,等什么呢?
“多谢娘娘。”江晚对着皇后行了一礼,随后双手接过翡翠镯子。
皇后没有叫起,亭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微妙起来。
一息、两息……十息。
皇后蹙了蹙眉,紧盯着江晚手上完好无损的镯子,怎会?怎会!
不是说这丫头甚是诡异,凡玉者触之立碎?!
今日她特意带了这翡翠镯子,便是预想着待镯子一碎,就治她个大不敬的罪,现下瞧着是白算计一场了?
其实,皇后又哪里知道,江晚在挫骨扬灰了一堆又一堆的玉器玉石后,终于现:她如今身负之灵力已达上限。
看来,天道并没有无脑宠她的意思。
“姑姑——”就在双方相持的时候,沈堇妍的声音在江晚身后响起。
皇后见是沈堇妍过来了,晦暗的眸色多了丝真正的暖意。
沈堇妍自江晚身侧走过,瞥了对方一眼,但也仅仅是瞥了一眼,甚至不敢明目张胆地告状,只因她已注意到蔷美人就在那边虎视眈眈地瞧着。
皇后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只好允江晚先行退下。
江晚欣然从命,径直穿越三三两两的人群中去到了蔷美人身边。
彼时,亦是一身宫装的蔷美人正翘着脚,坐在假山旁的石墩上吃梅子,她的身侧除方才与江晚传话的宫婢外,再无旁人。毕竟,也不是谁都敢在这等场子肆意妄为的,放眼宫中上下,估摸着也就只有这位了。
“忙完了?”蔷美人头也没抬地问道,倒不是她生了江晚的气什么的,之所以低着头,纯粹是为了在盘子里,挑一颗最大的梅子出来给她家晚晚。
“嗯。”离开了皇后那边,江晚顿觉松快不少,挨着蔷美人就坐了下来,甚至还不忘让蔷美人往旁边挪一点。
“要我说啊,你就没必要去见她。”染着艳红色指甲的蔷美人终于选好了,她拈起最大的一颗梅子塞进江晚的嘴里:“来,尝尝。”
“唔……”江晚认真的尝了尝,酸酸甜甜且带着一股儿子酒味儿,还挺好吃:“这是姑姑新腌制的?”
“可不是么?”蔷美人又随手拈了一颗放进自己的嘴巴里,舒坦得眯着眼,像只狡黠的狐狸:“昨儿个刚开封。”
那药难喝死了,她是半夜爬起来开的封。
正说着话呢,那边已有内侍过来传话说晚宴已备好,可入席了。
大梁的皇家宫宴可没有什么男女不同席的,能够参加的人,那身份那地位可都不一般。
按照早已排好的席位,众人开始往大殿那边去,只有蔷美人和江晚,坐在假山上分享着梅子说着话儿,人都走光了,她俩愣了没动,最后还是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的萧祈年亲自过来了一趟。
踏入御花园,他一眼便瞧见那不知是聊到了什么话题,笑得东倒西歪的姑母俩,心头忍不住涌起一股儿暖意。
最后,还是江晚先看到了萧祈年,这才拉着蔷美人一路磨磨蹭蹭的去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