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阳轻应一声,展开荷叶包将其中食物尽数食用完毕,这才开口:"你如何知晓这些?"
巫哑略作停顿,答道:"仅是猜测。"
曹阳将沾着油渍的荷叶撕成条状,灵巧地编成辫子形状,沉吟道:"我倒觉得这不似幻境,更像是开辟的空间。"
巫哑勉强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懂得这些。"
曹阳低笑不语,这些见解都是他在那个世界阅读小说所得。
他未再深究巫哑先前所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过分探听反倒不妥。
曹阳将编好的翠绿辫子置于身旁石块,起身舒展筋骨:"我们动身吧。"
巫哑点头应允,二人先行寻了间客栈。曹阳取出一枚金叶掷向店小二,订了上房与沐浴热水,又嘱咐购置新衣,这才转身上楼。
店小二办事利落,不多时便准备妥当。曹阳吩咐稍后送些餐食,随即挥手令其退下。
紧闭门窗,褪去衣衫浸入浴桶,曹阳满足地轻叹一声。
待水温渐凉,他才开始擦拭身体。道道伤痕交错重叠,凝固的血痂被洗去后露出泛白的皮肉,景象令人心惊。
曹阳平静地擦干身躯,恰闻门外传来叩响。
他披上外衫,用棉布擦拭半干丝前去应门。
只见巫哑身着黑色劲装倚在门框,乌黑辫垂落肩头,显得英气逼人。
曹阳不禁轻笑摇头:"找我有事?"
巫哑侧望来,递过白瓷药瓶:"伤药。"另一只手提着雪白绷带。
曹阳挑眉接过瓷瓶:"有劳了。"
巫哑将绷带抛给他,转身走向长廊另一端,背对着摆了摆手,清音随风飘来。
"不必客气。"
曹阳摇头失笑,带着伤药绷带回到房中,顺势合上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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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哑片刻,悄然起身离去。
曹阳待她走后,以手撑额,久久才出一声轻叹。他苦笑,早知聚散终有时,只是没想到南钦刚走,巫哑也要离开。他又将独自踏上路途。
曹阳收拾好银票与金叶子,退了客房,默默汇入街巷人流。
巫哑透过窗隙望着那远去的身影,睫毛低垂,轻轻颤动,带落一串水珠。她低声呢喃:“再也见不到了……”
曹阳背着行囊,在戏园包厢里翘脚听戏。脚下花生壳与瓜子壳越积越多,他闭目听了一阵,觉得无趣,便将剩余瓜子塞回袖中,起身离开。
站在喧闹街头,曹阳忽感茫然。他摇摇头,向小贩打听了马市所在,又顺手买了一支簪。
马市气味混杂,曹阳选了匹瘦马。卖马人老实,因这马体弱多病,要价不高。曹阳未还价,数出碎银递过,牵马便走。
他在城中采买完毕,牵着瘦马出城。官兵查验文碟后放行。曹阳走出很远,又回望了一眼督城,随即转身离去。
阳光慵懒,曹阳躺在凉亭长椅上。他的马——飙风,正在远处草地上吃草。这名字与瘦马实在不相称,当初只想着坐骑该有个霸气的名号。等察觉不妥时,马已习惯了“飙风”的称呼,曹阳也懒得改了。
在他精心喂养下,飙风从骨瘦如柴渐渐恢复了正常体态。
“吁——”河边有人掬水洗脸,似被暑热所苦。
曹阳收回视线,闭眼感受河风送来的凉意。
“哼呲——”打鼾声在耳畔响起。曹阳转头,见飙风正用湿漉漉的鼻子嗅他。他推开马头坐起,伸了个懒腰,望向河边——方才那人已不见踪影。
曹阳取出枕在头下的包袱,翻身上马,慢悠悠离开凉亭。
行约半日,遇见一处村庄。砖石院落错落有致,看似富庶。曹阳下马牵缰进村,却一路未见人影,情形颇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