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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小心！"吴獬的惊叫划破黑暗。

曹阳的登山绳毫无征兆地断裂，青铜树同时向左倾斜。那道身影在众人视线里划出弧线，直坠深渊。

"放屁！"胖子扯着自己同款登山绳咆哮，"曹阳亲自挑的装备怎么会——"话音戛然而止，他看见阿宁割断绳索纵身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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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了！"胖子狠揉眼睛，突然感觉腰间一紧。原来是黑熊要跳崖救人，却忘了自己还拴着安全绳。

张麒麟双指如电点中黑熊穴位，将人拽回树杈。

"你这样救不了人！"吴獬按住暴怒的黑熊，"我们必须冷静！"

张麒麟默默加固黑熊的绳索，指尖在绳结处多绕了三圈。

"小三爷快想招啊！"胖子急得转圈，"胖爷的明器全归你！"

吴獬烦躁地推开他："我家缺你那点东西？"

胖子讪笑着退开，青铜树终于停止摇晃，但他抖动的膝盖仍在枝干上敲出急促的哒哒声。

黑熊的视线焊死在深渊里，张麒麟的手指轻轻穿过吴獬间。

"别晃了！"吴獬突然吼出声，"我脑浆都要被你摇匀了！"

胖子一屁股坐下，两条腿却像触电般停不下来。

吴獬沉声道：“曹阳触了青铜盗墓令，一旦他遭遇不测，祖师神威便会降临惩戒我们。可如今我们安然无恙，说明曹阳暂时安全。方才青铜神树震动时，正是曹阳手持金杖之际，可见金杖与神树必有联系。但这金杖源自古蜀盗墓人，为何能影响大秦境内的青铜神树？”

胖子插话道：“曹阳不是提过吗？古蜀盗墓人曾盗走几株小型青铜树。这金杖八成汲取了神树之力，所以才能干扰母树。”

吴獬猛地拍腿赞道：“胖子，你这脑子不一般啊！多半就是这么回事。”

胖子挠头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蒙。可就算弄明白这个，咱们又能怎样？能把曹阳捞上来不成？”

吴獬一时语塞。没了曹阳，他们恐怕难以活着走出秦岭古墓群。

胖子提议：“既然曹阳没事，咱还怂啥？直接下去呗！”

张麒麟点头附和：“吴獬，胖子说得对，唯有下去才能揭开谜底。”

吴獬终于下定决心：“好，一起下！但必须统一行动。曹阳眼下虽无危险，不代表下面没有凶险。即便他能应付的危机，对我们而言也可能是绝境。”

三人一致同意，随即由张麒麟打头阵，缓缓向下探索。

随着深度增加，深渊愈阴冷漆黑。四人不得不紧靠彼此，以抵御未知的黑暗。

胖子嘀咕道：“咱下了得有三四百米吧？咋感觉还在原地打转？”

吴獬查看后回应：“确实已下降三百米，耗时一个半小时。真不知底下生了什么状况。”

又行进十分钟，张麒麟突然止步：“前路被八卦图印封锁，无法继续下行。”

吴獬惊疑：“八卦封印？这是曹阳的手笔！他是在警告我们别下去。”

张麒麟无奈苦笑：“凭我的麒麟指也解不开这封印。”

胖子不信邪：“让我试试！”

他纵身跃至封印处，只见一道黑白八卦图悬空阻隔，彻底封死了青铜神树的通道。胖子挥动宽刃薄刀猛击，却被巨力反震得气血翻涌，摇头叹道：“真没辙！黑熊你也别试了——要是咱们能破曹阳的封印，他何必多此一举？”

吴獬凝重道：“看来曹阳遇上了强敌。深渊里被鬼道老祖炼化亡魂冲破枷锁的怪物，必是怨气冲天，连他都觉得棘手。”

胖子抱臂而立：“所以我就在这儿等着，曹阳永远是我兄弟。”

黑熊瞪圆了眼睛紧盯封印，期盼下一秒就能看见曹阳的身影。

……

封印之下，深渊不知几千米处，曹阳与阿宁正并肩前行。

曹阳皱眉：“你怎么下来了？”

阿宁平静道：“一来助你，二来探寻鬼洞族秘辛。”

曹阳冷哼：“帮我？别拖后腿就谢天谢地。”

阿宁直视前方：“你讨厌我无所谓。但我必须知道——你自断绳索，是不是提前看到了下面的东西？”

曹阳沉声道：“方才金杖异动，惊醒了地底之物。我确实窥见了那怪物真容，但不可明言，以免动摇军心。心神一旦受扰，极易被青铜神树操控，葬身幻境。当时忽觉下方传来磅礴吸力，竟将我死死禁锢，只得催动破僵真气挣断束缚。倒非逞英雄，只是人多反成拖累，独行反倒自在。”

阿宁眸光微闪：“你分明是不愿他们枉送性命，只是不肯宣之于口罢了。那地底怪物……是蚩尤吧？”

“你知晓的比想象中更多。”曹阳颔，“确是牛巨怪，但受封印所困，它只能诱我下来。这金杖便是破除禁制的关键。阿宁，解读这些古蜀文字的重任，唯有托付于你。”

阿宁指尖抚过岩壁刻痕：“‘通天’之意确凿无疑。依我看，那些古蜀人绝非寻常盗墓者，而是蚩尤遣出的使者……当年蚩尤以秦岭青铜树置换三星堆金杖，本是场交易，却因变故中断。”

“这场交易酿成大祸。”曹阳冷笑，“古蜀文明湮灭，蚩尤彻底陨落。想必是通天仪式启动时遭人背叛——蚩尤为登临天界，却不知麾下有人正需亡魂修炼邪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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