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皮特正对着血腥女皇的臂甲凝眉琢磨,双眼忽被一双冰凉小手捂住,指缝间漏进的风里,裹着山间夜露与青草的清冽气息。“大半夜的,山顶风跟刀子似的,你倒会选地方‘吹风醒神’。”皮特笑着反手一捞,精准扣住那截细腕,稍一用力便将人拽进怀里——月光泼洒下来,露娜的秘银紧身衣泛着淡光,银被风掀得飘起,眼尾还沾着点刚睡醒的湿意,像揉碎的星光落进了眼角。
“摸你房里空荡荡的,就猜你准在这儿。”露娜往他怀里缩得更紧,鼻尖蹭过他脖颈时,带起一阵轻痒的暖意。她虽靠斗气能抗住山风,可此刻贴着皮特温热的胸膛,那股暖从心口漫到指尖,比任何御寒术都管用。往日挥剑时,她是雷厉风行的狮子家传人,剑风扫过连落叶都不敢沾身;可这会儿窝在爱人怀里,耳尖红得能滴出血,眼睫垂着轻轻颤,活脱脱是个藏着小女儿情态的十八岁姑娘,哪有半分战场悍将的模样。
皮特指尖顺着她的银滑到尾,轻轻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耳垂:“小机灵鬼,鼻子比猎犬还灵。”露娜不服气地抬头,樱唇刚要撇起反驳,目光却猛地钉在他脚边的臂甲上——银色镂空甲叶泛着冷幽幽的光,内层猩红物质像凝固的血玉,在月光下透着股既诡异又华丽的光泽。“这是什么?”她伸手就要碰,指尖刚要触到甲面,就被皮特攥住了手。
“风雷那小子塞给我的,说是血腥女皇的右臂甲。”皮特弯腰将臂甲捡起来,甲叶碰撞时出“咔嗒咔嗒”的脆响,像碎冰在跳舞。露娜瞬间睁圆了眼,困意跑得无影无踪,伸手就去抢:“这就是传说里那片弑神残甲?!”她指尖微微颤,连呼吸都放轻了——这名字,她打小听父亲讲过,是能让老一辈战士都竖耳的传说。
皮特晃着臂甲,忽然来了兴致,清了清嗓子吟道:“女皇残甲载凶名,一片鳞光耀幽冥。若寻苏哈拉神剑,敢教神魔噤声听!”露娜被他这副“装模作样”的模样逗得弯了眼,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别贫了,这可不是能随便晃的玩意儿。”
她拉着皮特坐到光滑的山石上,指尖轻轻划过臂甲的纹路,声音放得柔缓:“血腥女皇本是天界最耀眼的天使卡丹-苏哈拉,当年跟深渊恶魔死战,不慎被魔气染了身。她恋人吉姆瑞诺尔陪着她跑遍三界求医,可天界那帮天使嫌他们‘沾了污秽’,不仅不肯出手,还偷偷把吉姆瑞诺尔丢到外层位面,让魔物啃噬。”露娜的声音沉了些,指尖无意识攥紧,指节泛白,“等苏哈拉找到他时,只剩一具冷得像冰的尸体。她当场就疯了,把两人的灵魂封进佩剑,自己纵身跳进深渊,肉身跟魔气融成了一体,成了连诸神见了都要绕道走的弑神者。”
“后来那场掀翻好几个位面的大战,她一把巨剑砍翻了不知道多少神魔,最后还是众神联手,才把她的身体劈成二十七块,这右臂甲就是其中一块。”露娜说着,指了指臂甲内层的猩红物质,指尖轻轻碰了碰,“听说这残片里藏着拔苏哈拉斩神剑的密钥,可剑在哪儿,连最古老的传说都没个准信,跟猜谜似的。”
“那咱们在这儿说弑神者的‘八卦’,会不会被天上的神听见,一道雷劈下来?”皮特故意挤了挤眼,还夸张地抬头看了看天。露娜被他逗得笑出声,肩头都跟着颤:“哪有那么玄!祭司们天天说神最宽容,总不能连聊天都管吧?”两人正说笑,皮特突然盯着露娜的胳膊,眼睛亮得像燃了火:“哎,你看这臂甲的尺寸,跟你胳膊简直是照着做的!严丝合缝!”
他把臂甲递过去:“试试?我刚才用星星铁刀划了下,连道白印都没有,比你那秘银衣结实多了。”露娜本就喜欢这甲胄利落的设计,当下抬手就往胳膊上套——可指尖刚碰到甲腕,臂甲突然“咔”地裂开一道缝,猩红光芒“唰”地暴涨,像活过来的血藤,顺着她的手腕就缠了上去!
“小心!”皮特猛地起身要拉她,露娜却抬手拦住,指尖微微颤抖,眼里满是惊奇而非惧意:“别碰,它没敌意,像在认主。”话音刚落,那猩红光芒已顺着她的小臂爬向肩头,银色甲叶如潮水般铺开,瞬间裹住她的全身,又迅退去,最后只在她右臂和肩头留下一层薄如蝉翼的红甲——甲边缠着秘银花纹,恰好与紧身衣的纹路扣在一起,像天生长在身上似的,不见半分违和。
“怎么样?疼不疼?”皮特凑过去,小心翼翼碰了碰红甲,触感冰凉却带着韧劲,像覆了层薄玉。露娜活动了下手指,红甲覆盖的指尖“唰”地弹出寸许长的刀锋,灵活地转了个圈,又稳稳收了回去:“不疼,还挺舒服!轻得跟没穿一样,就是浑身像揣了团火,有使不完的劲!”
话音未落,她突然攥拳,猛地轰向地面——“轰隆!”一声巨响,山石炸开,碎石像雨点似的飞溅,地面硬生生砸出个半人深的坑!皮特惊得往后跳了半步,瞪着眼喊:“好家伙!这力道,比塞娜抡巨斧还猛!”露娜也愣了愣,随即眼里迸出兴奋的光,挥拳踢腿间,红甲随着动作泛着淡淡红光,每一次出拳都带起“咻咻”的破空声。月光下,她身姿矫健如豹,红甲映着银辉,活脱脱一尊刚解锁新战力的小战神,狂野又耀眼。
皮特看得热血沸腾,从背后一把抱住她的腰:“我的乖乖,这哪是臂甲,简直是移动炮台啊!”露娜反手就着他的力道,猛地将他拽倒在地,红甲指尖轻轻刮过他的下巴,眼里满是狡黠:“来,让你见识下新力量的厉害!”说着就挥拳演示,红甲刀锋擦着他耳际划过时,带起一阵凉意,惊得皮特连连讨饶:“姑奶奶手下留情!这爪子太锋利,刮破脸我可没法见我的银甲姑娘们了!”
山野间,两人的笑闹声混着风飘得老远,红甲的微光在夜色里闪闪烁烁,像一颗坠在山间的火种,既暖了夜色,又燃了人心。
欲知这赤甲还会引出苏哈拉斩神剑的什么秘辛,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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