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斌点头,“秦总有些问题需要找季先生了解清楚,这段时间里恐怕暂时不能参加拍摄,这也是我要跟你交代的事情之一。”
到底要了解什麽“问题”姜北也不方便问。
但得知季洵居然跟秦铭川交情匪浅,他心下巨震,恍惚间之前剧组收到了豪华下午茶套餐,也一下子有了答案。
当时季洵被问起,仅是一笑置之,姜北也只是觉得他可能被圈子里哪个富婆“追求”上了,毕竟这种事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啊,他顿时一脸的心情复杂,半天才开口道:“行,要是他那边没说什麽,本来我也打算多给他放一天假。”
“多谢姜导体谅,这事我也会如实转达的。”郝斌完成了任务,笑眯眯道。
剧组下午的计划突然改变,一片手忙脚乱之中,无人察觉保姆车悄悄消失在了空地上。
从中午到晚上,季洵大半时间都在被小物件摆弄,直到受不了了快要疯魔,那人才纡尊降贵般地亲自下场。
“拍戏……”已经回到了居住的独栋民宿,他终于有了喘息的时机,躺在乱七八糟的床上有气无力道。
外面透过阳台,可以看见天色完全黑了。
“我替你请了假,姜导还说额外再给你一天假期,我也帮你谢了。”秦铭川手里握着的正是季洵的新手机,青年不爱动心思,连开屏图案都是最简单的一横一竖,轻易被别人破解。
“……”季洵于是恹恹地开始装死。
自己被人找上门,从头到脚玩弄了个彻底,还仿佛给秦铭川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屡次贴在耳边说回去要买一些小玩具,两个人接着试用。
什麽小玩具季洵是不知道的,反正他只觉得,这辈子都直视不了所有的钢笔了。
但绑架未遂这麽私人的事,到底怎麽就被秦铭川揪出来了?
季洵瞬间有了精神,也开始另一种层面上的“秋後算账”,人唯独在爱和恨两件事上格外执着,因此他即便已经没了力气,却还是在记起这回事後,愤愤地哑着嗓子问。
“你跟李皓私底下有联系?”思来想去,唯一能透露真相的,也只有作为他经纪人的李皓。
秦铭川哂笑一声,意味不明。
“你居然在我身边安插卧底,连李皓都是你的人。”就算猜到了,季洵也无能为力,他仗着这人刚发泄完还有点良心,背过身去委屈地表达不满。
“……”秦铭川拔调无情地瞥了他一眼,“不是李皓,要怪你就怪你自己,放走了郑拓让他以为是我动的手,居然反过来找我‘赎罪’。”
床上的人顿时背影一僵,似乎没料到这个解释,生活果然比电影还精彩。
半分钟後,季洵翻了个身转回来,然後五味杂陈地问:“那之後你对他做了什麽?仁兴贤从经纪公司辞职离开,也是你派人去打点的?”
“如你所见。”秦铭川不以为意道,“他们动用了不该用的手段,那就以那个地方的规矩为准,只是受了点皮肉苦楚,已经很手下留情了。”
季洵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裹紧了被子,对方提起这件事冰冷的语气让他有点陌生,也记起了这人没有谈情说爱时那麽单纯。
如果不是因为身体的交易,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什麽也不是。
“又害怕了?觉得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秦铭川怎麽会忽略他的小动作,见状从床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凑过去强硬地将青年裹入怀里。
季洵感受到他身上温暖的活人气息,眷恋般舒服地眯了下眼,倒也说出了真心话,“有一点。”
刚才那一刻,他想起了上辈子被放高额债务的恐惧,那些催债人是底层也是恶鬼,远没有秦铭川这样的游刃有馀,却更让他害怕这些身居高位之人的事不关己,和吃人不眨眼。
“晚了,你上了我的贼船,放不放你走得看我的心情。”秦铭川低头凑过去,耳语似恶魔的情话,暧昧中夹杂着残忍。
他另外多叮嘱了一句,“以後不准瞒着我,这是命令。”
秦铭川发现只有他态度强硬一点,青年才会当回事,或者乖乖的一点都不反抗。早知道当初求婚,带一堆人过去围住将威慑力拉满,说不准两人现在都已经度上了蜜月。
季洵缩在被子里小幅度点头,看不出来究竟是听进去了,还是敷衍,但秦铭川不在乎。
教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丶三次……直到青年彻底不敢了为止。
秦铭川忽然提道:“我带沐沐去见了父母,也说了求婚的事,他们二老同意了,前提是成年之前牧沐成为合格的继承人,这方面我会想办法。所以现在,就等你的回答。”
季洵陡然接收到这句话,窝在男人怀里,脸上渐渐地从茫然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