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
汪洵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我不明白,既是土夫子,再扮成雇佣兵有有何意义?”
“真正黑水国际的雇佣兵已经死了,而现在你所见到的不过是那些土夫子,以及土夫子自己的雇佣兵罢了。”
我翻了个白眼只觉得他在胡扯:“冒充黑水国际有什麽好处?”
“黑水国际在世界上是很有名的雇佣兵组织,他的存在不亚于杀手中的黑手党。”汪洵叼着一支烟懒散的解释道。
“这麽厉害那些雇佣兵还被杀。”
“黑水国际的人本来就地想过拿刀鞘,就派几个新人来试试水,可以了就能发展这边的业务。”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吐出一口雾气:“显然,小青蛙。”
“小……青蛙?”我挑了挑眉,这是什麽别出心裁的辱骂方式。
“井底之蛙。”汪洵飘了我一眼像在看弱智:“没学过?”
……
我磨了磨牙:“那没格局就是小老鼠?”那要按照汪洵这麽学,鼠目寸光可不就是小老鼠。
“孺子可教。”
教你妈。我抱着胳膊继续开口:“那贪图眼前就是小苍蝇?贪图眼前毁了长远未来就是小鸡?”
“聪明。”他扔掉抽完的烟蒂:“不过,最後一个不对。”
“咋不对。”我看着他,贪图眼前毁了长远的未来可不就是杀鸡取卵吗?这不就是小鸡。
“是小傻逼。”他说完继续躺在行军床上闭目养神。
我看他像个小傻逼,狗嘴里不仅能吐出象牙,连屎都能吃了再吐出来。
靠着椅子迷迷糊糊我就和周公约会去了,反正按汪洵这小傻逼估计是想动手的时候把我从梦里拍起来。
果然,我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一把拽了起来,刚睁开眼手上就塞进了个冰冰凉凉的黑疙瘩,我低头一看,是把黑色的手枪。
我心下一惊,按照我这听力,他汪洵出去找东西应该会惊醒我,可我去一点也没听见声响,无非就是两个原因:第一,他真有超群的办法能不发出一点声响,第二,他给我下了东西。
“这枪我的。”
“什麽?”我有些没缓过神。
“我没出去,也没给你下东西,你说这枪哪来的?”他说着也不行动而是继续坐在原地又开始抽烟。
我咳嗽了两声问道:“咱不偷刀鞘了?”看来这枪人家本身就呆在身上,是我多虑了,他没有能瞒过我偷偷出去的能力,看周围的一切他也没有下药的可能。
後者没答我,继续吞云吐雾。
……我沉默片刻:“不是,大哥你有病啊,叫我醒来看你抽烟?不是你这抽烟次数很频繁呀,睡前三根,睡醒继续,咋了,小青蛙也会焦虑了?”
我这小青蛙不是骂汪洵是井底之蛙,就是单纯的觉得,小青蛙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有些蹦他人设。
他依旧没理我,自顾自的享受尼古丁带来的某样东西。
行吧,他不理我,那我自己给自己找点事,我环顾四周,似乎也没啥事能做的,眼睛飘到他手边的烟盒时我顿了顿。
既然没事,那我给自己也奖励吐两口气应该没什麽问题吧。
想着想着,手就伸向了烟盒。
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啪的一声,他拍开了我:“动手。”
“啥!”
几乎是我发出啥的一瞬间,我听见帐篷外传开了阵阵的惊呼声。
“着火了!”
着火?我扭头看向汪洵,他正把一个长方形用黑布包起来的东西往衣服里塞。
刀鞘。
瞬间我就明白了,也就是这一刻,我感到毛骨悚然。
这一夜,汪洵出去了。
这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从小和二爷学过听声辨位的我,根本没发现他出去过。
这也就意味着,他对于行走能不发出声音这一块已然到达了一个很高的程度。
这种能力的专业术语目前我还不清楚叫什麽,只知道它的出现就是为了应对听声辨位这一能力,就像这世间的一切,相生相克。
出帐篷时,天已经蒙蒙亮,也是我们偷偷溜走的最佳时机。
在帐篷群後的一片空地上我们找到一辆车,刚坐上去还来不及关车门就听见一声蹩脚的中文:“下来!”
我没动。
汪洵不知何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