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摇了摇头:“你比我更厉害,你会先平静的接受命运後再说服自己。”
“傻姑娘。”他擡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其实我母亲也不相信我会有所作为,所以她将我过继给了你母亲的家族让我姓了宋。”
“你的意思是……”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我都是旁支,若是再没有能力,那任何一个张家人都能嘲讽你我,而且,他们只会当你我是饭桶。”他侧头笑起来:“所以,不会有人在意一个饭桶的去留。
与其过着暗无天日被嘲讽的日子,倒不如我自己爬高些,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配。”
椿澈看着远方下沉的夕阳:“所以真相是我在懂事以後自己找的佛爷求他让我入局。
披凤斩凤,以死换生。
我要所有人真正的觉得我配的上张这个姓。
即使是旁支。”
“你就不後”我话刚说到一半就看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穿着黑色大衣个子很高五官很锋利眉眼带着杀气和血腥的男人。
“我不後悔来这。”椿澈也看向那个男人。
我点点头,确实,如果他真的後悔了那才是配不上这个姓。
只是椿澈看向来的那男人的眼神很奇怪,不同寻常的眼神,像是有某种我说不上的情感,而这种情感我曾在墨脱的汪洵眼里见过。
“怀峥。”椿澈的嗓音很温柔,如同三月杨柳轻抚湖面,包裹着万千思绪。
听椿澈叫他怀峥,估计全名应该叫汪怀峥。
汪怀峥走近椿澈後将身上的大衣脱下给他披上,随後看都没看我一眼说道:“回去吧,夜里天凉。”
他的嗓音也很温柔,很奇怪,我为什麽总觉得这汪怀峥眼里好像只有椿澈一人。
椿澈点点头朝我微微一笑:“那我们先走了,有事记得找我。”
“嗯。”我看着汪怀峥揽着椿澈的肩膀两个人靠得很近慢慢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他们两个到底怎麽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我看不懂他们双方看彼此的眼神呢?好奇的感觉勾的我几乎要抓耳挠腮,最重要的是我不记得从什麽时候开始,汪洵也偶尔会漏出和他们看彼此时一一样的眼神来看我。
如果不是身份原因我真想直接去问。
哎。
我一路胡思乱想回了汪洵给我安排的新房间。
装修位置都还行,我算是比较满意。
就在我一本正经的收拾屋子的时候门被推开:“新环境住的如何?”汪洵进来时手上还拿着一个纸袋子。
“还可以,就是杯子有股甲醛味。”
“知道。”他将纸袋搁在桌子上:“新的。”
“谢了。”我低头铺着床。
“有个问题。”他坐在桌子旁点着烟:“穷奇和麒麟的区别是什麽?回答我。”
我被他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冥冥之中似乎有些不好预感,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一个是凶兽,一个是瑞兽。”
他冷冷的看着我又像是在克制什麽:“那什麽人,会纹穷奇。”
我铺床的手一顿:“不知道。”
“不知道?”他猛吸一口烟:“那我换个问法,你知道那个被吊起来的少年是谁吗?”汪洵的声音从我身侧响起,我现在住的房子是汪洵专门安排的最好的环境,里面有很柔软的床,还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而此刻透过窗户正好能看见窗外有个被吊起来的少年。
他是什麽时候被吊起来?汪洵进来的时候?
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不知道,也不想。”
“他是汪家的卧底,你不知道吧,在你来以前已经有16个同他一般大的少年被送进来,这个是第17个。”
他的话像碎掉的玻璃一片一片刺进我的心脏里,我怎麽会不知道那16个人的存在,那根刺,无论多少年都不会被抚平。
“你说,送他们进来的人会不会再送进来卧底,或者早就送来但没被发现的卧底。”
我转头看向他轻声笑道:“有可能,不过那要看发现卧底的那个人会不会揭发她。”照目前情形来看,汪洵应该是要比之前更确定我的身份了,不然今天不会带我来看这一出。
“你最好永远不要背叛我。”汪洵猛的冲过来揪着我的衣领强迫我和他距离很近直视着他,我被揪的呼吸都有些吃力。
“说!”他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先前所有的冷静都在这一刻消散他朝我近乎嘶吼道:“说你永远不会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