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去後,我把手上的东西给了汪洵,摸了摸兜里的东西,想缓解一下心情。
“别抽了。”汪洵按住我即将点燃火苗的手:“戒掉吧。”
我笑道:“哪那麽容易。”
……
我们没在长沙停留,当天就驾车回汪家。
路上依旧是汪洵开车,我坐副驾,椿澈和汪怀峥坐在後座。
回去时,我靠在玻璃上看着窗外,车内是他放的歌,我没听过,也有些无聊,随口问道:“放的什麽歌?”
“不要说话。”
……
切。
我不看他扭头望向车外,不说出不说了呗。
睡觉。
……
回去已经是後半夜了,刚踏进汪家,里面是不同寻常的吵闹,甚至还有星星点点的火。
汪洵下车找了个人打探消息回来时神情有些古怪。
“江绫绪死了。”他站在我面前,双手垂在身侧:“跳楼。”
我愣住,什麽意思?难道磁场盘还不够保住他的命吗?
“他是自杀。”汪洵像是看出了我在想什麽,他的眼神参杂着很多复杂的情绪:“和江洄一样。
江绫绪选择了跳楼。然後坠入深渊。然後。找到江洄。”
……
一瞬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透过夜色的镜子,我看到了眼睛发红的自己,反应过来时,汪洵的衣领被我揪住揉在一起,所有的情绪像是倒退的过山车,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我。
“是不是你!”我瞪大眼睛,江洄的脸再一次出现在我眼前:“为什麽要逼他!为什麽!你说啊!”
“对他而言,死是解脱。”
“不是!”我猛地推开他:“汪洵!江绫绪死了江洄怎麽办!他们还不到十八岁!汪洵!你要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孩子去死!你考虑过他吗!你为什麽要让他做这种选择!为什麽!”
“阿楚。”汪洵拉住我,声音底的不像话:“死,有时候也是一种解脱。”
……
後来的几天我总是很嗜睡,也老是感觉记忆好像缺失了一部分,但我没有细想,只是把它归咎于云南中毒的後遗症,直到快过年的一个下午,椿澈来找我,他说他想吃炸酱面,问我能不能给他做一碗。
其实我并没有很会做饭,但炸酱面却是我妈最拿手的,小时候他来我家玩总是要吃两大碗,我妈还调侃他,怎麽光吃饭不长肉。
……
汪家六七点的厨房里没有人,冰箱里找了半天後发现了一块里脊肉,我让椿澈去厨房外的餐厅等我,那里有暖气,他看起来很冷。
寻着记忆里妈妈的做法,切了肉丶打了臊子丶做了面。
可在我烧水煮面时,听到了汪洵的声音。
“一个人在这干什麽?”
我扭头,他倚着门看我,不知道在这呆了多久。
“做炸酱面,和椿澈一起吃。”说话间我忍住笑意,毕竟这是我遇到椿澈後第一次和他一起吃小时候的味道。
“……他……也吃过吗?”
汪洵的问题有些奇怪,但我没在意,只是在水中放入搓好的面。
“你和他最近怎麽样?”
又是一个古怪的问题,我透过窗户看向椿澈,他裹着大衣正温柔的朝我笑。
“没怎麽样。”我随口敷衍,现在我只想做好这碗炸酱面。
“你天天都会见他吗?”
“天天见?”我盯着咕嘟咕嘟的热泡,思绪有些缠在一起,椿澈身体不好,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不能让他老出门。对,想到这我才笃定的回答:“不常,现在是冬天。”
可我确实总能看见他,应该要劝劝他了,天气冷,别老往外走。
……“面好了。”汪洵突然伸手帮我关掉了火,我这才发现竟然过去了好一会。
“谢谢哈,帮我拿两个碗。”
“嗯。”汪洵的声音听着闷闷的,似乎心情不太好,不过这个我无关。
我给椿澈盛了很多面和臊子,最後撒了一把葱花。
最近我没有很多食欲,所以只给自己盛了一点,最後端着两碗面的我快步走出厨房,椿澈等很久了,天气冷,他要早点回去。
他看着面前的炸酱面似乎很开心,可我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和我妈的手艺可能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