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穆穆熟练的操纵着各台机器。
这些天跟着施陌,翟辉也基本了解了陪同员的作用。
他们除了需要根据训练计划操纵机器给出训练内容,时刻观察训练者的情况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记录异能波动数据并上传。
除了专门培训过的数据员,大多数陪同员并不能直接看明白这些由机器记录下的图案和数值符号。
这些数据会被统一上传到中心圆柱,由专人解读。很大程度上影响组织对他们的异能评定和训练方向规划。
和施陌的操作不太一样的是,落穆穆还打开了一台机器,和异能波动检测机器很像,只是要更小巧便携一点。
但是陈芸芸的训练显然不需要用到两台机器,因此翟辉推测另一台机器可能是用来监测施陌的。
想到这里,他莫名有点安心。
随着落穆穆训练开始的指示,一道透明的风划过施陌的胳膊,鲜血瞬时喷涌而出,翟辉轻轻眯了一下眼睛。
即使每次来陈芸芸这里都能看到类似的场景,他还是有些许的不太适应。
看起来真的好疼。。。。。。
“施陌你下手真狠啊!”
陈芸芸一边努力放出异能,一边吐槽。
“轻了不还得再来。”
这倒是实话,很多伤员来这里,受的第一击往往不太严重,反倒需要再疼一下来加深伤口。
这不是因为陈芸芸要练习救助更严重的伤,反之,陈芸芸的异能在一开始,只能救助濒死的情况。
作为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是她最大的愿望,可惜医术不是万能的,目送着每个生命的凋零都让她分外心痛。
而在她短暂的实践记忆中,大概永远也忘不掉那个因为自己做决定不够果断而失去一次尝试机会,永辞人世的病人。
她是陈芸芸在大学时期就接触到的,和陈芸芸同姓,四十多的年纪却被罕见的恶疾缠身,只能在医院有一日是一日的活着。但她很乐观,被小护士们陈姨陈姨的叫,时不时还会把自己的水果牛奶分享给大家。
硕士时期的陈芸芸和导师一同研究陈姨的怪病,当时的进展很慢,但也不是没有。
偶尔和陈姨聊起关于病情的话题,陈芸芸总有些不知所措。
那是个很冒险的方案,成功率只有20%。
大家不约而同的将这个方案保留,一边尝试着提高成功率,一边试图找到其他可行的方案。
研究总是不顺人心,陈芸芸也能明显的感觉到陈姨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仿佛预料到未来难以改变的结局,研究组的成员经过商量,决定将这个方案告知病人及家属,让他们决定是否实行。
可惜陈姨并没有等到做决定的时候。
陈芸芸每天只要晚上有休息的时候,都会去看望一下陈姨,所以那天陈姨情况不对劲时,她就在现场。
通知了导师,采取了能采取的手段後,陈芸芸的心中始终有一份莫名的不安。
陈姨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但是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发病。
陈芸芸一边犹豫着要不要尝试那个方案,一边又侥幸的期待着陈姨这次是和往常一样的,不久後终能扛过来。
这是那个方案出来後,陈姨第一次遇到危急情况,如果不尝试,陈姨这次没抗过去一定会给大家内心留下很大不甘。
但方案的成功率太低了,一旦失败,所有人都会陷入愧疚之中。
偏偏卡在还没有通知家属方案的这个时候。
犹豫的这片刻,陈芸芸决定还是将选择权交给导师和家属。
“万一陈姨这次也抗过去了呢?”陈芸芸心想。
可惜被病魔每日摧残的身躯终究是坚持不住了,还不等导师和家属赶到,陈姨的心跳就停止了。
陈芸芸至今还记得机器刺耳的嗡鸣。
“滴——”